“织席贩履小儿欺人太甚!”
愤怒的吼声在大堂之中回荡开来。
张举连忙起身相劝:“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拽着对方软言道:“那厮不过是刚刚登上太守之位。”
“想要拿我等二人开刀,从而在渔阳城中点起三把火。”
“我等需要稍安勿躁。”
“暂时先委曲求全,然后伺机而动。”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真正厉害。”
“厉害个屁!”张纯怒骂一声,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如同泄气般下降。
啪唧坐回位子上,他无奈叹道:“想不到我等有一天居然要遭受这般侮辱……唉!”
端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脸色更为难看。
“某越想越忍不了。”
“那该死的大耳贼,居然爬上我等头顶作威作福。”
“真想一刀斩了那厮!”
“若不是他有两个厉害的弟弟,我必杀之!”
凶狠的话语在大堂之中环绕,张纯满脸凶光。
张举同样叹气道:“能忍则忍,毕竟我等身家都在此城。”
“无论田地还是家产,都在渔阳官府统治之下。”
“现官不如现管,那大耳贼既然开口,我等虚与委蛇便是。”
“忍过这一段,再想其他办法……”
话语还未结束,便有来自府邸的管家匆匆走入。
“老爷,不好了!”
张举发现不对,立刻起身道:“难道我府也发生事情?”
前来寻人的管家立刻回道:“太守的三弟冲入咱府邸之中,带着人手要捉走老爷的媳弟。”
“说是犯了兼并土地之罪。”
“要缉拿归案,重重审理。”
“并且……”
“并且什么?”张举噌的一步上前,一把拽起对方的衣领吼道:“赶快诉说!”
管家连忙回道:“还说如果是老爷指使兼并土地,必然数罪并罚。”
“张家全员都要下狱,然后抄家充公……”
“欺人太甚!!”张举一把扔开管家,愤怒的吼声在大堂之中回荡。
“该死的大耳贼,我张举与你不共戴天!”
一旁的张纯起身笑道:“兄弟,现在怎么不劝说自己能忍便忍了?”
“他娘的!”张举骂道:“那大耳贼三兄弟蹬鼻子上脸。”
“简直没完没了。”
“若是我等再忍下去,必被其害!”
他没有说的是,兼并土地之事根本经不起查。
前几任渔阳郡守挨于同僚面子,对于此事不闻不问。
但他却没想过同样为官的那刘备,居然对他要进行深挖。
此时不反抗,必然死于刑罚之下。
下狱是个什么待遇,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从前当过官的更为清楚。
没有罪,那些狱卒也会让人自己‘承认’有罪。
办法不要太多。
张举面色狠厉道:“既然那大耳贼不想让我等好过,那便鱼死网破!”
“洛阳朝堂已被袁氏兄弟搅成一锅粥。”
“他四世三公能控制朝堂,我兄弟又有何差?”
一边观察张举神色,他一边说道:“不若我等二人共举大事。”
“在幽州挑起大梁,以成霸业……”
试探的话语一出,顿时获得张纯响应。
“好!”
端起酒盏的张纯递给张举一杯。
“我也早有此意!”
“与其憋屈的活,不如干他一番大事业。”
“我听闻名为许言的贼寇都能占据并州。”
“我等二而又差之何?”
“起事则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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