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有些郁闷。
城上那个年轻人不按常规骂战进行。
怎找到如此角度谩骂?
那是他不熟悉以及不知道如何反驳的话语。
而且,现在这个场景也不适合乱说,万一讲错话则会得罪许多人。
毕竟他知道无论曹操还是那几个武将,都是世家门阀出身。
只有他这个并州人没有背景。
偷偷瞥向一旁的曹操,吕布发现对方的表情很不好看。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他干脆闭嘴。
曹仁驱马走向前,抬起手中大刀朝城墙上指去,高声呵斥道:
“你这小贼从前乃是贱民一个!”
“若不是天下世家教导你等贱民开拓荒地,耕种粮食,教化你等各种知识和道理,怎会有今天?”
城墙上,魏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洪亮的笑声极其豪迈。
收拢笑声,魏延表情一冷,望向城下厉声道:
“开拓荒地?怕是给你们这些该死的世家门阀开拓的吧?”
“耕种粮食?无论我们普通百姓怎么努力劳作,最后的收成大部分都被你们夺走。”
“耕种粮食的是我们,挨饿的是我们,穷苦的是我们,而锦衣玉食的却是你们!”
斥责声再次引爆城墙上新庄士卒们的情绪。
有士卒高声响应,“天杀的世家门阀!就该活剐!”
“还嫌我们是贱民,从前没有我们这种辛劳的百姓滋养,你们何来吃食?!”
“剥削我等穷苦百姓,还说的这般理所应当,着实不是人!”
斥骂声在城墙上连成片,深深刺激城下所有将士们的耳朵和感官。
曹操眉头越皱越紧。
他心中暗道:怎此贼庄之中的百姓如此明白世间真谛?
难道是……那许氏兄弟教导?
不过,那兄弟又怎会想的那般透彻?
又怎把诸多贼寇教化成这般模样?
各种各样的疑问从他心底浮现而起。
使得曹操对于能够建造城池的贼寇更感兴趣。
曹仁吃瘪,不知道如何继续还击。
来自城墙上的反驳话语,仿佛给他身体里的力量造成巨大打击,使得他举着大刀的手臂突然感觉到沉重无比。
颤抖的手臂仿佛超出负荷,随时都要跌落下去。
高干见状驱马上前,他朗声向城墙上吼道:
“贼就是贼!”
“不管你等之前经历过什么事情,遭受过什么事情。”
“但都不应该对抗官府!”
“有冤为何不去官府大门前击鼓鸣冤?”
“而是选择前来山林里聚啸建城?”
“此等行为,不仅朝廷律法难容,天理同样难容!”
“你等贼寇勿要强词夺理!”
“呸!!”城墙上的魏延厉声回骂:
“去你娘的击鼓鸣冤!”
他指向四周城墙上的庄兵说道:“你问问新庄的百姓。”
“谁人没有遭受过乡绅土豪以及贪官污吏的欺压?”
“谁人不想控告他们?”
“但是!”他的话锋一转,再次提高音量吼道:
“官官相护的狗屁官府,又何时听过百姓们的控诉?!”
“而你!”
魏延大骂道:“现在带兵前来进攻新庄,不也是为了那狗屁的晋阳王家,以及其背后的世家出力卖命?!”
“你这武将也是他人走狗!”
“何有脸面立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