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郡。
阳曲县城。
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城中的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过着为口粮奔波的劳苦生活。
县城本就地处并州苦寒之地。
粮食收成无法与内地富饶之处相比,再遇到风雨不好,最近几年粮食产量逐渐降低。
有田的自耕农纷纷崩塌,自种的粮食根本无法缴纳官府的税收。
无奈之下,田产被县城中的大户人家收走。
而他们也成为大户人家的帮农。
更有甚者在大户人家借钱维持,想要等到年月变好。
然而非但没有迎来转机,反而遭遇更差的年月。
无奈之下卖儿卖女还债不说,自己还被迫卖身进入大户人家之中为奴。
阳曲县城之中,自耕农几乎绝迹。
被几个乡绅地主瓜分。
不是收为奴仆就是佃户长工。
“穷苦百姓越家难以过活!”
县城外,打探消息的新庄情报士卒满脸愤恨。
农奴出身的年轻人深知那些该死乡绅地主如何压迫奴仆。
与牲口无异!
人命甚至还不如牛值钱!
百姓疾苦,但年轻人却看到县城中的酒楼异常红火。
乡绅地主进进出出,举起酒盏痛饮,各种山珍猛吃。
肥到流油的那些乡绅地主,与街道上饿到瘦骨嶙峋的流民充分呈现世道的割裂。
亲眼所见越来越恶劣的情况,让新庄出来的情报士卒们万分痛恨。
该死的乡绅地主!
他们疯狂搜索各种信息,迫不及待跟随庄主干翻这些敲骨食髓的蛀虫!
县城中,县长府邸。
三千多户登记在册的小县,使得县长有钱可捞但却没有太多油水。
搂着新娶的小妾,年过五旬的县长喝酒喝到口齿不清。
“县太爷!不好了!”
县尉匆忙跑入府邸之中,直冲大堂。
“何……何事?”五旬县长醉眼朦胧,半睁着眼结巴询问。
“有敌军前来袭击!”县尉惊慌禀报道:
“足足有几千人之多!”
“而且还有带甲之士!”
“什么?!”五旬县长一把推开怀中的小妾,心底的醉意当场醒了大半。
噌噌两步从案后走到堂中,他拽起县尉的领口质问:
“几千敌军?还有带甲之士?”
“怎么可能?!”
“你这厮是不是眼花?”
县尉满脸委屈,“小人欺骗谁也不敢欺骗县太爷您啊!”
“刚刚若不是小人反应快,又刚好在城墙上巡逻。”
“怕是那股敌军直接冲入县城中来。”
“把咱县城搞个天翻地覆。”
话语让五旬县长身上猛的一颤。
“不过……到底是哪里来的贼军?居然还有带甲之人?”
各种疑问从他心底浮现而起。
不敢迟疑,他立刻说道:“你速速带本官前往城墙上观看。”
灌上两口水,五旬县长顾不上整理仪容,直接穿着居家衣服便小跑冲出。
城墙上,两百多号新县兵看着城外派出整齐方阵的敌军瑟瑟发抖。
一眼望去,便有几千人之多。
而且最为精锐的那一个方阵,居然人人身披铁甲。
阳光一照,极为耀眼。
刺的他们不敢直视!
五旬县长匆匆跑上城墙,来到墙垛后的他迫不及待向下望去。
“嘶!”
不看不要紧,一看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