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大惊失色道:“那……那怎么办?”
侯平笑了笑:“在漷县应该问题不大,陛下允许我组建千人的私兵,加上高家兄弟的弩弓,就凭这些江湖势力应该还对付不了我,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把民心安定下来。等秋收之后我们马上要开垦更多的土地,首先要保证不能饿肚子,然后再发展经济,只要百姓富足起来,他们来了也翻不起任何浪来。”
朱由校不解的问道:“夫子,为什么百姓富足起来他们就翻不起浪来了?”
侯平笑道:“殿下以为,那些野心家凭什么能煽动百姓?”
朱由校想了想:“大概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侯平摇了摇头:“不是,野心家能煽动百姓的唯一理由只有活不下去了。百姓是最朴素的群体,但凡日子还能过下去,他们就一定不会走到朝廷的对立面,能把百姓逼到造反的,只有日子过不下去了。相反,如果百姓的日子过的富足,他们就会比谁都拥护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
只要我们能让这里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能让这里的百姓成为我们最忠实的拥趸,有百姓的拥趸后,他们自然会将任何敢于对我们不利的人和事都扼杀在襁褓中。”
朱由校想了想:“夫子,虽然我现在想象不出你说的那种情形,但是我很期待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侯平笑了笑:“放心,只要两年,你便可以看到的。行了,我先回去了,这本红封名册是我带走还是留给你?”
朱由校想了想:“还是你带走吧,我这里人多眼杂,守不住秘密。”
侯平将名册藏进怀里:“那好吧,我走了。”
……
侯平从娘娘宫回陈家,到在门外下了马,刚要进门,突然从身陈家院墙后旁边转角处传来一声喊:“侯大人,留步……”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跌跌撞撞的从荒草地里爬了出来。
高敬石挡在侯平身前喝道:“什么人?藏在这里有何图谋?”
乞丐带着哭腔道:“侯大夫,是我……是我……阳玛诺……”
侯平看清这人的脸庞,还真是洋鬼子阳玛诺:“阳主教,还真是你啊?怎么你搞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你的头发不是金色吗?怎么黑了?”
阳玛诺哭丧道:“侯大人救我……,大明皇帝在抓捕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将头发染黑,藏在流民之中,才躲过了搜捕。”
侯平眼皮跳了跳,这是真把自己当成要钱不要命的大贪官了啊。
“阳主教你想我如何救你?”
“侯大人,现在只有出海才能安全,求侯大人想办法将我送出海去,只要我回到海上,必有厚报,我可承诺侯大人,今后马尼拉每年进口的货物,给大人留一成的份额。”
侯平心里吃了一惊,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
他此刻心里在默默盘算着是把其交给锦衣卫还是自己杀了了事。
阳玛诺见侯平半天没作声,只以为他没有动心,便急切的叫道:“侯大人,马尼拉每年从新西班牙运过来的白银足有千万两甚至更多,银价只有大明的十分之一,大人是做布匹生意的,这一成的份额可就是近百万两,大人,只要光做这一笔生意,不出十年,就能让大人成为大明首富啊。”
侯平抬头看了阳玛诺一眼,按大明朝廷的尿性,真要把人交给锦衣卫的话,大概率也不会杀掉,而是会将其驱逐出境。
这样的话也太便宜这些洋鬼子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做了决定,便摇了摇头:“阳主教误会了,我只是在想怎么救,大人能逃到这里来,想必是南下的路已经被锦衣卫封锁了吧,即便我想帮也帮不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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