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房间里虽然有昏暗的烛火,但是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赶紧走过去看了一下,原来她竟是哭着睡着了,此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
侯平把陈秀宁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靠在床尾休息。
思来想去,陈秀宁既然确实是因为自己才落入如此境地,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帮她脱身?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谁叫自己心肠软呢?
不过这事,他自己肯定是没有能力解决的,他身边有能力解决这个事情的人,仅有知县陈应龙一人。
而且要说动陈应龙解决这个事情到也不是没有机会。
因为陈家大伯是县衙派人联系的,现在此人把陈秀宁卖到青楼,已经是在打漷县县衙的脸面了。
漷县县衙丢了脸,就等于是知县陈应龙的丢了脸,所以出于维护官声的考虑,陈应龙应该会出面解决这件事。
否则这事一旦传了出去,轻则会让人认为陈应龙做事不负责任。重则会让人以为陈应龙没担当。
做官最重担当二字,一但被打上了‘没有担当’的标签,那这辈子的官路,就算是走到头了。
想通此中关节后,侯平心下稍安,至少还有机会把人救出去,不至于让他内疚一辈子。
只是把陈秀宁救出去之后该怎么办?
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想在吃人的世界里求活何其艰难。
侯平想了一宿也没想出一个妥善安置的办法。
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外面传来了鸡鸣声。
侯平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房门。
然后找了个值夜龟奴交代了几句,叫他们不要太早打扰陈秀宁,让她好好睡一会。
之后便离开了醉仙楼,骑上快马往漷县县衙赶去。
……
7点,陈应龙刚进县衙,侯平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大人,您总算来了。”
陈应龙见侯平如此模样,奇怪道:“顺安,看你似乎一夜未睡,到底出了何事?”
侯平急切的道:“大人,出大事了,您可还记得那个陈家小姐?”
陈应龙听侯平说出大事了,心中也是一惊,顿时问道:“陈家小姐?她不是被她大伯接回三河县了吗?能出什么事情?”
侯平小声在陈应龙耳边说道:“昨日我偶然间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陈小姐被吃了绝户,人都被卖到了青楼,所以连夜赶往通州醉香楼查探了一翻,陈小姐果然在那里,这事要传了出去,咱们衙门的脸可就要丢光了啊。”
陈应龙闻言大怒:“好个胆大包天的陈家,他们怎么敢做出此等绝户之事……?”
侯平急忙提醒陈应龙道:“大人,现在事情还没多少人知道,咱们得赶紧想个补救的办法,否则一旦传出去,怕是会伤了大人的官声啊。”
陈应龙也恍然醒悟过来:“对对对,顺安提醒的对,必须趁没人注意到的时候赶紧处理,否则后果堪忧。醉香楼是吧?本官这就亲自跑一躺。对了,今次真是辛苦你了,你也辛苦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派人去县学知会林夫子,今日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谢谢大人。”
陈应龙带着陈忠走了。
侯平也回家,本想着要睡一下,但是心中装着陈秀宁的事,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干脆又回衙门等消息去了。
直到中午,陈应龙和陈忠两人才回了衙门,看其脸色就知道,事情应该是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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