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狐影啊,朕已经十三岁了,可还有五个辅臣像父亲一样管着朕,那朕,和个儿皇帝有什么区别?朱子炳已经摆明了和皇叔祖是盟友了,朕不能允许两个辅臣抱成团,皇叔祖势力太大,又是朕的长辈,朕暂时不能轻易动他,那就先拿朱子炳开刀吧。”
“陛下圣明。”
十三岁的沈睿再次拿起箭矢,只不过这一次,他瞄准的不是地上的酒壶,而是墙上的一幅字。
“朕不要辅臣,一个都不要,朕,要政由己出。”
说着沈睿把手里的利箭对着那幅字投掷而去。
那支箭狠狠地钉在了那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第一个“臣”字上。
这一举动,把狐影看得胆战心惊头冒冷汗。
另一边,朱子炳正在成王府和沈兀大发牢骚。
“殿下,这陛下这一次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铁了心的要站韩北疆了。您可是他的叔祖,他韩北疆不过是一个外人,陛下怎么能如此亲疏不分呢!”
但沈兀却看得很透彻:“咱们的这位陛下年纪虽小,但也是个聪明人啊。他一定是得知你我二人意见相同,才故意帮助处于弱势的韩北疆的。”
朱子炳站起身:“您是说……陛下心里,其实并不想偏向韩北疆,也不一定认为韩北疆的政见是对的?”
沈兀:“陛下小小年纪,就深谙帝王平衡之术了,不简单啊。丞相,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在帝王的眼中,臣子没有对错、善恶、正邪之分,唯有平衡,唯有平衡啊。”
“陛下这一次帮助韩北疆,是因为他是弱势的一方,陛下要帮助他来对抗你我这个占上风的一方。而如果下一次,处于上风的是韩北疆,那么陛下也势必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在帝王眼里,强弱可以互换,黑白可以颠倒,臣子之间的实力也会此消彼长。所以在皇帝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帝王的敌人和朋友都是短暂的,他要做的就是锄强扶弱,维持朝堂的平衡。这样,他的皇位才能稳如泰山。”
朱子炳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陛下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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