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说的,可是永宁伯,余伯爷?”
伍全一脸怪异,反问他:“咱们县中,能有几个永宁伯?”
一股白光在范迟卿脑海中炸起,他嘴唇颤抖,“竟真是余伯爷......我、我也能听余伯爷授课?”
她姐姐范舒然走上前来,轻笑道:
“你姐夫虽然平日大憨憨的,但在你读书一事上可从未麻痹大意过。他敢如此说,定是得了沈大人准话的。”
她不止一次庆幸嫁给了伍全,或是说嫁到了同安县。
虽说在沈大人来同安县之前,他们日子还没这般好,但伍全待她好,待她家人也好,自己又肯努力。所以她往日回娘家时,腰杆都能打得直直的。
更何况同安县不过一年便改头换面,近几月来她回娘家,周围人哪次不用羡慕的目光看她的?
都说她嫁得好。
但她其实也知道,组建一个家庭,就像是做生意,对方好,对方待自己好还不成。她也要努力,追上对方的脚步才是,两人势均力敌,方能长久。
但眼下......
范舒然看着自家弟弟,在心中叹了口气。
显然,弟弟之前的运气就不太好,但转念一想,眼下又如何不是塞翁失马?
一家人到了县学门口后,由伍全领着范迟卿入内。
他们穿过正门游廊后,恰巧遇到出来的沈筝。
伍全赶紧带着范迟卿上前行礼,朝她介绍道:“沈大人,这位便是小人的小舅子,范迟卿。”
范迟卿放下手中包裹,行礼道:“学生范迟卿,见过沈大人。”
说实话,范迟卿的形象,与沈筝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但确实是她有些先入为主了。
她想着那姓莫的能那般主动,好歹该是......主动的那一方吧?他看上的范迟卿,应当也是被他的样貌和气质所吸引。
所以她下意识认为,范迟卿应当是个文弱书生——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翩翩少年郎那一挂的。
可眼前的范迟卿......
人高马大,肤色呈小麦色,五官刚直又硬朗,与沈筝之前猜想的模样完全背道而驰,说他是习武的,沈筝都信。
沈筝在心中嘶了一声,发现了盲点。
所以......那姓莫的,才是那个啥?
范迟卿面对她微微惊讶眼神,垂下了眸子。
伍全还以为她不满范迟卿的形象,连连说道:“沈大人,您放心,迟卿虽说人是高大了点,但性格老实本分,绝不会在县学中惹是生非的!小人也会看着他的!”
沈筝咳了一声,摇头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本官只是觉得范公子身子骨生得好,在咱们这边儿很少见。”
伍全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
“大人也如此觉得?您别说,小人当初第一次见他时,他才十四岁,就比小人高了半个头,可把小人吓坏了!小人那时候还以为我婆娘还有个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