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自从沈大人来了过后,需要咱们识字的情况愈发的多了呢......我总有一种再不学学认字,往后便会吃大亏的感觉......”
此话引起了众人共鸣,他们有些懊恼,以前怎么没这种感觉呢?
众人纷纷道:“写的什么啊,有人识字么?”
“哎哟,刚把我家二蛋儿送到县学去,若是他在,我真得考考他!看他如今认识几个字了。”
“老先生,咱们不识字,您帮咱们念念吧!”
李时源朝他们压了压手,走至架子旁,对他们说道:
“医馆内的所有药材,明码标价,多少文一钱,都在上面。且药柜上也标注了价格,上面是多少,便卖你们多少,童叟无欺。老夫要你们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明码标价?!”有人惊叫出声。
但李时源的话还没说完,“当然,因着气候与季节等多重因素,药材的价格不会是一成不变的,这个希望诸位能够理解。”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这个我知道,就像东边那地儿,若是受灾了,粮食都没了,还哪儿来的药材收?药材价格自是水涨船高了!”
“对,老先生,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儿。有事儿咱说清楚就成!”
李时源今日其实也是第一次与县民们面对面接触,惊讶于他们的好说话。
他走过不少地方,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他来了同安县之后便发现,县城建筑虽比较老旧,但这儿百姓的思维方式,比起他去过的富裕府城都不遑多让。
最重要的便是,他们懂得知足,也懂感恩。
医馆门口的人越聚越多,但没人注意到,一束发老者眯眼看着台阶上的李时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身旁跟着一名小童,二人站在这儿已有一段时间,将李时源的话尽数收入耳中。
李时源见时机差不多了,当众宣布了最后一件事。
他拍了拍架子,侧头道:“为了保证医馆药材价格的真实性,凡是这上面的药材,年份与品相达到入药要求的,医馆皆收,不过每日都有数量限制,希望诸位理解。收价为——售价统一减一成。”
沈筝怔愣片刻,随后嘴角微弯。
李时源这句话,是对药材价格变相保证,且他根本不怕同行来搞破坏。
他只跟着药材本钱走,除非是所有药商都抵制同安医馆,不然他们拿他别无他法。
县民们初闻还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激动不已。
“一成?!那意思岂不是,卖咱们十文钱的药材,若是咱们挖到了,卖回给医馆,能卖九文钱?!”
“好像就是这个意思。若下一个人去买药,那味药材也只需要十文钱便能买到。这不就是老先生口中的明码标价,价格多少?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咱们再也不怕胡乱问医、胡乱用药了 !”
要知道,平日去看病,因着他们不识字,大夫们开的个什么方子他们全然不知,只能大夫说多少,他们便付多少,且不敢有所质疑。
但今日这位老大夫敢如此说,那便是不怕他们认方子,比价格!
若他们想得不错,往后这家医馆,怕是比泉阳医馆要便宜不少!
他们才不怕被骗,有谁敢在沈大人眼皮子底下骗他们!
县民们高兴得不行,“莫不是上天眷顾咱们同安县,又赐了咱们一个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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