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安医馆,今日正式开业!但因着老夫开的是医馆,也就不说什么让大家伙多多捧场之类的话了!只能说,望各位尽量不来光顾老夫的生意吧。”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称是。
“老先生说得是,这医馆自是一辈子都不进来得好!”
在场不少人是今日第一次见他,因着他这句话,对他印象极为不错。
虽然方才话是那么说,但人生在世,生老病死,谁能没个头疼脑热的?不过是能捱就捱,能省则省罢了。
众人都只注意他后半截话去了,将前半截的“同安医馆”四个字自动忽略。
若是细想,他们便会发现,能冠上“同安”二字的铺子,在他们县中,终归是不一样的。
今日的李时源换了身白色的新衣裳,再配上他银白的头发,微风拂过,显得他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意。
“诸位,因着老夫初来乍到,咱们互不了解,所以便想着多说两句。”
“老夫也不与你们吹嘘老夫医术何等何等厉害、何等何等不得了,这都是下手才能见真章的事儿。但老夫能向你们保证的是,老夫的医馆,绝不乱收费,无论是诊费,还是药费!”
县民们闻言还是欢呼了两声捧场,但气氛却不是那么热烈。
上医馆、看大夫、吃药,对他们来说,其实有些可望而不可及。
医馆在百姓们口中,还有一个好听的别称——销金窟。
看一次诊太贵了,诊费动辄上百文银子,再抓几服药,大几百文或是一两银子,绝对没跑。
若是久病缠身,舍得看病吃药的百姓就更少了,像是这种情况,大多数人默认等死。
——就算要死,至少也得给家中留点银子吧,将家中银钱花光了再死,算怎么回事儿?
这不活阎王索命吗?索的是一家人的命。
所以百姓们对李时源的话,都不太追从。尽管他不乱收费,能便宜到哪儿去?
医馆不都一个价。
但李时源记下来的话,颠覆了他们百年来的认知。
——“凡来店中找老夫问诊的,一次诊费,五个铜板。”
县民们被惊得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
多少?五文?吃一个包子的银钱,便可以问一次诊了?!
这位老先生在说笑吧?
李时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介绍着冯千枝。
“这位小姑娘,是我的弟子,跟着老夫学医也已有七八年了。若是大家伙愿意找她问诊,诊费,分文不收。”
“嚯——”
沈筝本以为,让县民们震惊的是诊费,却没想到是冯千枝本人。
“这小姑娘这么小,便学了七八年医了?那她不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便已经在学了?”
“这么小的姑娘,真有医术吗?别瞎开药吧......”
面对质疑与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冯千枝并未委屈或是生气,而是往前一步,明眸善昧。
“各位婶婶叔叔爷爷奶奶大家好,我叫冯千枝,如师傅所说,我跟着师傅学医有七八年了,别的不敢说,但我治个头疼脑热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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