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筝此话,激起了其他村民的斗志,他们纷纷催促道:“虎子!赶紧将陈二伯家剩下的两麻袋给称了!看看有多少斤!咱们再多称几家看看!”
“诶!”虎子也燃了斗志,虽说他今日的主要任务是扛秤拨砣,但他家中也是种了水稻的!
那亩稻田,在他家中也是宝贝疙瘩,论照顾田地,他不觉得自家比陈二伯家差!
孰高孰低,秤杆上见真章!
陈二伯一家手脚麻利,三两下便将麻袋挂了上去。
虎子缓缓拨砣,动作比方才还要仔细不少。
虽说他练了多年,再小心仔细,最后的结果都偏差不大,但如今,是南坝村家家户户一较高下的时刻,他不得轻敌!
众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只听虎子高声念道:“陈二伯家,第六袋稻谷,重!一百七十二斤!”
“呼!”
有不少村民松了口气。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奇怪心理,方才都想亩产多些,再多些才好,这样大家皆是获利者。
可待他们真的瞧见,陈老二家的稻谷有那么多时,心中还是不禁起了攀比心思。
他们将心思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沈筝看到后哭笑不得。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怕朋友吃苦,更怕朋友......
总之就是,我拿你当真朋友,咱俩有福同享,但你享的福,不能比我好上太多,不然我便要闹了。
如今南坝村人,怕都是这个想法。
沈筝走向周里正,看着他手中的记录草纸,她歪头眯了眯眼,片刻后才问道:“咳咳,那个,周里正,陈二伯家的稻谷,如今多少斤了?”
不是沈筝不想自己算,而是周里正这个计数方式,实在特别。
歪歪扭扭,粗粗细细的符号,她不知道这个是周里正自创的,还是南坝村人的统一暗号。
周里正看着手中的草纸尬笑两声,“嘿嘿,大人,小人记的这个,是我叔叔教我的,就是我南坝村的老里正,他说这是里正的独门秘籍!”
独门秘籍......沈筝腹诽,搞半天南坝村还是个隐世门派。
周里正见她不信,又接了一句:“有出处的!”
沈筝赶紧点头,不与他争论,只是问道:“多少斤了?”
“嗯......”周里正咬着毛笔头,又在草纸上画了起来。
沈筝:“......”
她不知道的是,除却会用算盘的先生们,周里正的算数,在南坝村算是极好的了,只是她用惯了前世的计数方式,所以才会觉得周里正的动作极慢。
周里正写写画画规整后,给她报了个数:“大人,陈二伯家的六袋稻谷,共计一千一百五十三斤。”
偷听他们讲话的余正青又瞥了沈筝一眼。
千斤?这还有一麻袋没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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