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觉得,这第一袋稻谷的重量就不轻,是个好兆头,开门红!
今日,说不准有惊喜。
周里正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笑着喊道:“下一袋!”
拨砣汉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
陈二伯家的第二袋稻谷早就挂了上来,他已然开始拨砣了。
若是他们仨等着周里正指挥,那扛木头的俩人,都不知道得累成什么样。
周里正自觉工作失误,赶紧岔了话头,问道:“虎子!第二袋多少!”
虎子单手虚扶着秤杆,待秤杆平稳后仔细看了看。
待他看清后,他的面色先是一丝讶异,而后便是喜悦。
众人看不清秤杆,但看他面色便知道,这袋稻谷定是不轻。
他们纷纷问道:“虎子,你倒是说呀!这第二袋多重?”
虎子也不拿乔,“陈二伯家,第二袋稻谷,重!一百九十八斤!”
“嘶!!!”
“什么!还有更重的!”
村民们闻言站不住了,都想上前来看一眼。
有人问道:“十二斤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两袋怎的差这么多?虎子,秤杆可是完全平了?”
不待虎子回答,便有热心村民替他答了:“平!平得很!我这位置看得清清楚楚,秤杆一点都没斜!”
更有甚者,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两麻袋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一个多装些,一个少装些,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老孙,你若觉得不对,你去拨!”
虎子自觉这学了好多年的手艺,年年都拿出来使,往年没人说他不准,今年粮食多了,反倒有人来质疑他。
他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好声好气说道:“孙叔,我这从小学的手艺,哪能出错!您安心看着吧!”
周里正也出来劝道:“就是!老孙你打啥岔,虎子快称!”
老孙被众人说了一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他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怕虎子一个不小心打了眼,给大家伙称多了,到时候上粮税,他们都要多上一些,不值当。
说他自私吧,其实也算不上,他就是想着,该多少就多少,该他老孙出的,他一分也不会赖,但税粮要是要多交,他就......
但他还是过于清醒,今日南坝村众人都沉浸在称亩产的喜悦中,粮食亩产与他们往后的温饱息息相关,众人当然是希望,亩产越高越好了。
所以他那番质疑的话,才在不知不觉间引起了众怒。
老孙心中想着事儿,不知不觉间,四周变得鸦雀无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村民们呆呆地望着方才已经称过的几个麻袋,嘴巴一张一闭,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又转头看向周里正,不知何时,周里正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没人发觉。
老孙觉得奇怪,又看向那位知府大人,只见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虎子手中的秤砣,甚至他整个人,都快贴到虎子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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