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兄弟,是我没有管好家中幼弟,让你受了委屈,待会我便带着他去给你母亲登门道歉,还望你们能原谅他。”
裴召祺并未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沈筝,见沈筝微微点头,他才点头同意。
他心中也觉得那日母亲必定是被气到了,并且往日母亲并不知道自己在书院受了欺负,这几日母亲心中定是不好受,方子彦上门道歉也是应当的。
方文修见当事人答应了他们道歉的请求,心中舒了一口气。
就怕这小子倔,不答应,就还得再费一番周折了。
他想着之前何家小子说他因家贫交不起束脩,便主动开口:
“听说裴小兄弟在读书上极有天赋,却因束脩的原因不继续在书院读书了,我何家愿资助你读书,直至考取功名。”
直至考取功名,那可能便不是几年的事了,考了大半辈子都考不上的大有人在,这也不是一笔小费用。
裴召祺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不说他如今已经有先生教习了,就没有,他也不会接受何家的银钱。
在他心中始终认为那日方子彦对他与他母亲的羞辱,并不需要银钱的弥补,而是真心诚意的道歉。
沈筝也开口回绝:“如今召祺已在衙中住下,跟着衙中的先生在读书了。”
方文修点头,已有老师,那他就不好强行让人回书院读书了。
随即他从怀中直接拿出了一叠银票,沈筝顿时看直了眼,那么厚!
她本以为一千两顶天了,这方家当真是实在人啊!
方文修将怀中的银票递给了她:“这三千两银票是舍弟冲撞了沈大人的赔礼,县衙外马车上还有些不值钱的物品,还望沈大人收下赔礼,不然草民心中难安,更没脸将舍弟带回去了。”
他本以为沈筝如此弯弯绕绕之人会与他推却一番,他连后话都准备好了。
谁知道她满脸笑意,手一伸便将银票接了过去。别县商人白白送来的,她为何不要?
“方大公子这是哪里的话,这几日子彦与我们同吃同住,大伙都喜欢他得紧,这银票我便不跟您客气了,唉,我这同安县实在是太穷了,回头我定要写一道布告感谢方大公子鼎力支持咱们同安县的建设。”
一旁的方子彦听了她前半段的话,心中密布的乌云竟是散开了。
原来县衙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吗?
方文修看着自家弟弟暗自叹了口气,方家往后是指望不上他了。
收了钱的沈筝顿时起了赶人的心思,笑眯眯的问道裴召祺:“召祺,你母亲是不是快收摊了?”
裴召祺一愣,刚想回答母亲每日都要摆到晚上才收摊,就看到沈筝又对他一笑。
他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是,母亲待会儿便要收摊了。”
方文修也听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主动开口:“时辰不早了,草民想着登门去给裴夫人赔礼道歉,就先不叨扰沈大人了,还劳裴小兄弟带我们过去。”
沈筝客气一点头:“待那边事了,方大公子再过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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