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一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公主殿下,一些流言蜚语不可信。韩某虽不及祖辈,却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公主何以如此短视在下?有道是人不可貌相,还望公主不要听信旁言。”
纪晓蝶冷笑一声。“韩公子所言甚是可笑。还用听信吗?整个大周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皇儿不得无礼。”白惜月微微皱眉,心中不由的思索起来。便是这态度,强行劝说也只会适得其反。“外界传言不可信,莫要失了体统。”
“无礼?有吗?母后言重了。”说着,她手托下巴轻声问道:“不知韩公子年龄几何?既是将门之后,可有军功在身?如今修为步入何境了?”
此话一出,韩英却是轻声笑道:“韩某不才,二十有一方才步入四境,倒是让公主殿下见笑。至于军功嘛,前年徐州剿匪,韩某身先士卒,杀敌数十人,幸得陛下赏识授五品宣正将军。”言罢,他嘴角微扬,似乎对自己很是满意。
听闻此言,纪晓蝶眼神平淡,丝毫没有半分意动。“那年徐州剿匪,因杀良冒功而至民间闹得沸沸扬扬,不会就是你吧?”
“无凭无据,还望公主殿下慎言。”韩英脸色骤变,语气也没有了先前那般轻佻。
见气氛尴尬,皇后轻咳一声。“皇儿休要妄言。宣正将军乃陛下亲授,不得如此非议。”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韩英见白惜月为自己说话,心中颇为舒爽。
你是公主又能如何?我爷爷是韩忠,我爹是韩布,陛下都得卖上七分脸面,板着个臭脸真该好好调教一番。念及此处,他看向纪晓蝶的眼神中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淫。
“韩英,你听说过徐平吗?”纪晓蝶岔开话题,脸上带着一抹戏谑。
“徐平?靖北王府世子嘛,韩某自然知晓。”说着,他故作高深的抬脸望着大梁方向。“此人与韩某乃至交好友,他此番入梁驻军,韩某也是颇为挂怀。
遥想当年,我二人时常把酒言欢。若要论及天下大事,兵法韬略,他也只稍逊在下半分。”言罢,韩英回过身来。“公主殿下问及徐平,或是何意?”
纪晓蝶嘴巴微张,眼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样的人能这般无耻?稍逊半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来?服了。
话说回来,徐平怎么会和韩英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简直荒唐。“既然识得,你比起徐平又待如何?”
“家父曾言,做人要谦逊。呵呵!徐平与韩某自是平分秋色,不以论长短。”话到此处,韩英却丝毫没有察觉出对方的表情变幻。
这个话题,似乎连一旁的白惜月都听不下去了。怪不得皇帝不愿将人许给对方,简直毫无下限。韩布战功彪炳,为人内敛,怎么会生出这种货色?“行了,先用膳吧。你二人乃是同辈,平日也可多多交流。”
“母后,儿臣身体不适,并无食欲。还请母后恕罪,儿臣先行告退了。”言罢,纪晓蝶起身施礼。
见此情形,韩英眼中带过一丝恼怒。如此看不起我?不过是个胯下玩物罢了,装个屁。待到日后,定要你好看。
随着纪晓蝶离去,晚宴草草了事。
看着满桌菜肴,白惜月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便有一万个不愿意,是为大局,便是天家女子也当做出牺牲。
韩英就算再怎么纨绔,韩忠走后,他爹也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念及此处,白惜月缓缓站起身来。抬头望月,片刻之后,她缓步离开了偏殿。只待韩布回朝,赐婚的圣旨当连同赏赐的一并传下。希望老四能看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