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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目张胆的派人监视,司徒文苍老的脸颊上没有了先前的平淡。今日之事,彻底激化了纪隆圣与北境的那条线。
到底是为什么?事态为何会突变至此?
张启圣……这个老狐狸恐怕是在帮徐沧探路,贼心不死。
“回陛下,老臣……领旨,谢恩。”司徒文的腰身似乎又躬了几分。本还有诸多谋划的余地,如今却被纪允给全盘拖垮。念及此处,他余光瞥了眼跪伏在地的纪允。真是害人害己,无可救药。
老二她……怎么就生了那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司徒氏,前路堪忧。
皇帝通过纪允来落子,那就不能把事情做绝……韩忠尚在,赵阔还翻不起风浪。经过大半年的征粮,青、幽二州也是民怨沸腾,局势愈发的不妙啊。
在司徒文沉思之际,隆圣帝随意的挥了挥手。“老七,你可听见了?待到司徒娴韵过门,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父皇,儿臣谢过父皇!儿臣,儿臣绝不会辜负表妹。谢父皇隆恩!”纪允顿时欣喜万分,慌忙叩首。一会天一会地,这般落差,他这小心脏差点没跳出嗓子眼。
闻言,纪隆圣侧目而视,言语中带着七分戏谑。“不能让咱们仲宰大人寒了心。”
“儿臣谨记,儿臣叩谢谢父皇!”
看着纪允这般模样,司徒文心底生出一丝悲凉。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都尚不可知,到底缘何至此?自打司徒孝怜入宫,她再未与司徒府联系,如今这般,女儿怕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司徒文眼皮微微上抬,注视着龙椅上的皇帝。以自己的血脉做棋子?不得不说,好手段。这是把退路给提前封锁了……
“事情既已有定数,老臣年迈,也就先行告退了。言罢,司徒文躬身行礼。
见状,隆圣帝嘴角微扬。“哦?大仲宰可是心有不悦?亦或是身体不适?朕看你脸色并不太好?”
听闻此言,司徒文余光看了眼身旁的张启圣。今日这一切,与他脱不开干系。到底在图谋什么?还是说,张启圣也打算掺和进来?“不劳陛下费心,老臣好得很。七皇子虽有失体统,也不过是年少无知。陛下不当区别对待,应多加提点才是。
老臣告退……”
见他缓缓退出大殿,隆圣帝的内心逐渐恢复平静。司徒文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纪允也算发挥了该有的作用。“大司命的摘星令倒是好用,袭杀数十位王府亲卫也能安然离去。
却不知它日若是袭杀禁军,摘星令是否还会现世?”
司徒文今日是一败涂地,拿捏了纪允也就是拿捏了他。身后没有皇子,他这个大仲宰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这老东西恐怕也要落子了……张启圣笑着抬起头来。“皇帝所言有理。
摘星令、辅政令、镇狱令、神武令,四府各掌一令。依老臣看,不妥,大大的不妥啊。皇帝应当收缴,通通收缴。”
“你……”隆圣帝眉头一皱,险些拍案而起。收缴四令?那和裁撤四府有何区别?张启圣这条老狗。“大司命言重了。”
“不言重,一点都不言重!便是老臣也觉得此令多有不妥。皇帝乃是天子,乃是天下共主。想给谁就给谁,想收回就收回。
难道不是吗?
韩老头想必第一个就会上缴。”话到此处,张启圣打了哈欠。“如今天色已晚,老臣明日便向皇帝请旨,如何?
除了四令,三王令也当一并收缴。皇帝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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