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的话让众人有些无语,这关门未破,城墙未失不是好事吗?难道要被攻陷才行?
“这……”就连魏冉对此话亦是有所不解。
许阳思虑片刻,随后开口。“凉州营连日来浴血奋战,关内将士折损近半。若非前几日我等赶到,定平关的城门恐怕都已告破。先有侯爷乘夜袭营,又有我等率军破阵,如今其粮草有失,其营中必然军心不稳。世子,是否多虑了?”徐平的话,让心情大好的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听了许阳的话,徐平微微点头。一切确实合情合理,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好了!永宁啊,自打你们从神京赶来,一路长途行军,又连战数场,应当放松一些,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待大都督率戍边司赶到,一切自当有其定夺。”魏冉帮其整理了下身上的甲胄,随即唤来了身旁的中都令。“带人将这些军械入库,再去清点一下营中损坏的兵刃,用以补充。”
“诺!”
“好了,你们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齐声拜别。
“永宁,你随我来。”
徐平正欲随众人离去,却被魏冉留住。
“三叔?”徐平略带疑问。
“来吧。”魏冉带着徐平很快便来到了他的内房中。“永宁啊,你刚刚的担忧,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徐平迅速整理了自己脑海中的讯息,可许久之后还是没有具体的说辞。“三叔,侄儿并非危言耸听。自我入关以来,每战之惨烈,我亦深有体会。
如今,瑜州营即将赶到定平。就算宇文逸不知具体时日,也定然知晓我方已有兵马驰援。
粮草被劫烧,会极大的动摇军心。其三军并未归营,此事尚未传开之前,他难道不应该对定平发起猛攻吗?他为何要退军?况且,现在的宇文逸应当比我等更需要时间吧。”
“嗯!”魏冉点了点头。“你的推测有些道理,领兵在外,懂得居安思危,不被眼前局势所影响,这是好事。
宇文逸军中即将断水断粮,只待瑜州营到达,我等死守之下,必能坚持到戍边司驰援。届时,他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攻破定平。”言罢,魏冉拿出怀中舆图,指着肃州说道:“前去探营那晚,你曾有言,安姑娘听闻宇文逸与其子聊到了关于肃州之事。
肃州距离定平千里之遥,即便他向肃州请援……”话到此处,魏冉摇了摇头。“有戍边司在,就算武敬山亲赴,也无法更进一步。”
徐平听完也觉得颇有道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康州军粮草被焚,就算增兵,确实也无济于事。也许真是侄儿多虑了。”
两边都在算计着对方,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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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正午。
烈阳当空,炙烤着大地,武凉山仿佛被热浪扭曲。天空湛蓝,没有半片云彩,偶有微风袭过,亦无半分清凉。
凉州,武凉山后的小道上,宁毅率领的三万精骑比瑜州营脚程更为快当,现已临近武都。
道路两旁,枯黄的杂草在风中摇曳,四散各处的灌木,与这片土地的沧桑融为一体。尘土飞扬,三万精骑如万兽奔腾,给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留下大量蹄印。
“王爷,还有不足八百里,就能赶到武都。”吴忠奎抹去额头上的热汗,显然西北的气候让贺州赶来的众人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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