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钩焦急地注视着部下们紧张的调整,透过千里镜,他看到对方也在竭力架设火炮。
“调整完毕!”
终于,各炮阵的队官们纷纷高声报告!
王钩立即道:“准备齐射,目标距离,三百三十步!”
立即,炮阵中,喝应此起彼伏:
“准备齐射,目标距离,三百三十步!”
“放!”
王钩猛地拔出利剑。
一声令下,剑尖指向敌阵!
“放!”
“放!”
号令不断,此起彼伏在炮阵之上。
“轰!”
一门红夷六磅炮的炮口,率先喷射出猛烈的火焰。
伴随着浓烟滚滚,一颗沉重的实心铁球怒吼着冲向目标。
接着,两侧炮声连绵不绝。
各门火炮口喷射出滚滚硝烟。
连绵的炮声震耳欲聋,地面似乎都在这震响中颤抖!
“再次齐射!”
“炮击不停,连射十炮!”
王钩的命令再次响起。
立即,青牙军的炮手们,用力将火炮复位,迅速清膛装弹,开始下一轮的射击。
“发射!”
“放!”
“放!”
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八十余门火炮再次齐鸣。
……
“快躲!”
“迅速布炮,回击……”
“怎么会有这么猛烈的炮火?”
“快点反击!”
“青牙军的炮火,又来了!”
对岸的青牙军火力全开,数百枚大小不一的铁弹呼啸而来。
尽管每一发并非精准无误。
但其声势之大、威力之强,足以令人胆寒。
而清军的炮阵一直都就绪。
在青牙军的炮火洗礼下,始终处于混乱状态。
铁弹呼啸而过,四周充斥着凄厉的哀嚎。
一枚重达五斤的铁弹怒吼着飞来,穿过一群慌不择路的炮手,沿途血肉横飞。
一名汉旗炮手,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那惨白的断骨在血肉模糊中格外刺眼。
呆滞片刻,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一辆土车后方,艾华德东蜷缩着,全身战栗。
在极短的时间内,青牙军的炮火让艾华德东从满怀信心跌落至彻底绝望。
王德寿的汉旗兵尚未布好炮阵,便遭受了青牙军炮营的雷霆一击。
此后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青牙军的炮火连绵不绝,铁弹如雨,几乎覆盖了同一区域。
一旦离开土车等掩体,就可能被众多铁弹扫的性命不保。
艾华德东先前还厉声指挥,催促营中炮手布炮反击。
然而在青牙军的炮火下,炮手们迅速溃不成军。
环顾四周,满目疮痍。
铁弹在地面乱跳乱滚,牛马哀鸣,杂役和包衣们尖叫乱窜。
青牙军的炮营连发炮击,给汉旗火炮营带来了沉重的恐慌和伤亡。
炮营已经瘫痪。
王德寿躲在一辆土车后,声音嘶哑喝令着。
但他的命令无人听从。
亲卫们紧紧护着他,不让他离开土车的掩护。
“快反击啊!”
王德寿心急如焚,奋力挣脱亲卫的束缚,准备从土车后冲出,组织反抗。
“主子小心!”
对岸炮声震天,尖锐的呼啸声再度响起,数百枚实心铁弹呼啸而来。
轰然巨响中,一颗三斤重的铁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一辆弹药车。
或许是炮弹落地时仍然炽热,引燃了弹药车上的火药。
瞬间,这辆弹药车爆炸出了巨大的火焰。
四处逃窜或是躲在土车后的汉旗兵,都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
目睹数十步外的烟火升腾,周遭一片狼藉,伤兵哀嚎遍野。
王德寿最终停下了脚步。
他目光呆滞,额上青筋暴起,双手不住颤抖。
而此时,炮阵后方的汉旗步兵,个个目瞪口呆。
不少人用力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们无法接受,己方拥有大量重炮的汉旗炮营,竟然在面对青牙军炮营时,遭受了一边倒的屠杀!
“知道厉害了吧,好好享受这滋味!”
王钩望着对面的惨状,放声大笑。
他环视四周,看着己方炮手们脸上洋溢着豪情,继续下令:“继续猛攻,炮击不停,继续连射!”
“等等,看到那边几百名汉旗没有,竟然想偷渡,给老子狠狠轰击他们!”
“轰隆隆!”
震天响后,铅弹如同暴雨,向着浮桥横扫而去。
那边有数百名汉旗兵企图趁着双方炮战,偷偷过河。
硝烟飞腾,金属的雨点争先恐后地从炮口喷涌而出。
立即,血雾四溅,一片片汉旗兵或倒毙于浮桥之上,或直接坠入河中。
幸存的汉旗兵心惊胆战,尖叫着四散而逃。
……
在峰路山的高处,皇太极面色阴沉,目光紧锁在前方硝烟弥漫的战场。
炮火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但在这震天的炮声中,他听到了失败的回响。
英额岱等大臣站在他的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悬殊的炮战!
良久,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让王德寿他们撤吧,再炮战下去,没有意义。”
明军这边,洪承畴和张霖若紧张地关注着战场上的每一寸变化。
当哨骑传来青牙军炮营大胜的消息时,洪承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赞叹道:“平虏伯不愧是铳炮起家,与奴火炮火铳对决,未有一败!”
张霖若听到胜利的消息,立刻恢复神采,他大笑道:“哈哈哈,贼营火炮遭受重击,如此大捷传来,真是令人欢喜啊。”
洪承畴也大笑:“张监军所言甚是。”
双子山与兴洋岭的战事持续到了未时。
由于清国援军大部难以过河,双子山清军守军力战不支,最终在未时中刻,阵地易手。
明军如同潮水般冲上山岭,欢呼声震天。
巳时。
在小凌河南岸,牛苛与汤通等部,开始大规模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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