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成斗得到出战的命令,兴奋异常,哈哈大笑。
“儿郎们,跟我冲啊。”
他与马世龙营中,一个将领,各领着五百精锐骑兵,主动迎了上去。
一千明军骑兵对上两百多后金骑兵,兵力上极具优势,几乎是五个人对上一个后金骑兵。
明军这边呼啸迎上去,按照人数队形的划分,每三队围攻建虏一队骑兵,两队在左右夹击,一队正面迎战。
温越几人骑在马上,往那边远远看去。
双方的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冲撞在一起。
镶白旗的骑兵按照五十人为一队,其中二十人披着的是重甲,持着是长枪大矛,另外三十人披着的是轻甲,主要使用弓箭。
后金军骑兵作战,先是轻甲兵冲在前方,重甲兵速度慢一些。
轻甲兵冲到前方后,先是射出数轮箭矢,然后朝两旁散开,重甲兵则正好冲锋上去。
满桂和马世龙这边的明军骑兵,一般以六十人为一队,每队中配有二十个使用弓箭和马刀的骑兵,二十个使用长杆勾镰枪的骑兵,再有数量不等的鎲钯骑兵和大棒骑兵。
和后金军的战术一样,也是弓箭手先一起射箭。
温越等人便看见,双方骑兵互射了一阵箭矢,然后每个骑兵又不约而同抬起左臂。
在每个骑兵的左臂出,都绑着一个小盾牌,用来抵御敌人射来的箭矢。
在少数一些人马在箭矢射击下倒地后,双方互冲过去,用马刀长矛各种长重兵器进行搏斗。
这个时候,讲究的就是眼快手快。
双方的生死,就在这一个回合当中。
只要命中对方,不管时不时致命处,在巨大的马力冲击下,就可以对方杀死。
即便没有杀死,可一旦摔落马下,在乱蹄当中,照样会被踩成重伤死亡。
满桂和马世龙的骑兵武力并不弱于后金兵们,哪怕不能保持一换一的战绩,二换一的情况也是很少。
如今,后金兵人数数量太少。
五个明军骑兵对上一个后金骑兵,后金骑兵的四周都有攻击,根本防不胜防。
一个个明军从马匹上倒下,一个个后金兵也从马匹上倒下,双方不断有人落马,战斗又激烈,又血腥。
战斗到最后,因为马上不便,索性许多人都跳下了马匹,步行搏战。
温越看得清楚,那满成斗正舞着一根鎲钯,他舞得虎虎生风,三步之内,无人敢靠近一点。
镋钯是从农具演变来的兵器,创始于明代中叶御倭战争中。
长七尺六寸,重五斤。正锋似矛头,长出两股二寸,两旁各有一横股,有四棱形刃,这种兵器“可击、可御,兼矛盾两用”。
鎲钯也是击飞对方武器的极其好用的兵器。
只见一个后金兵凶狠地用戈矛刺来。
满成斗用力一挡,然后顺着身侧一扭,直接就让对方的长矛飞向天空。
然后,满成斗趁这个机会,轻而易举就在对面的后金兵身上,留下了三个大洞,这一招屡试不爽。
只是几个片刻,满成斗便就杀死了好些个后金兵,看他如此勇猛,和他激斗的几个后金兵面露恐惧,不由自主地后退。
明军阵地众人见此,个个高声欢呼。
马世龙连声夸赞道:“满总兵,你麾下有如此勇猛将领,真是让我等佩服,佩服啊。”
温越也道:“满老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满兄弟这般勇猛,真是大涨我明军威风!”
满桂被两人夸奖,心里早就热开了花,可是脸上却还是一脸谦虚:“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
不论马世龙说的是什么,温越心里说的是心里话。
温越对这冷兵器的搏战,真是心驰神往,每一次兵器相击,每一次技巧的博弈,都是惊心动魄。
当然,这种近距离冷兵器的搏战,还是没有一点纪律性可言的。
靠着是个人武艺,和单兵作战的能力,保持不了一点阵型,也没有什么威力,全凭诸将武力的鼓舞。
温越希望,他未来的骑兵,不该是这样子的。
青牙军的骑兵,应该就如青牙军的步兵一样,充满了整体性和组织纪律性。
如此,就算骑兵骑术和单兵作战能力比不上建虏,但发挥出整体的优势后,也能击败单兵作战里强的敌人。
这一点并不是不可能。
就如拿破仑而言,他的骑兵要说个人武力其实搞不到哪里去,但屡屡能横扫欧洲,就是因为拿破仑的骑兵作战时,始终保持着严密阵型,以集体冲锋作战。
这就是纪律性和整体性的力量。
温越相信既然远在西半球的拿破仑,能够训练出一支横扫欧洲的骑兵,在东半球的他自然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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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远处的建虏和友军战斗激烈,双方杀得你来我往,热血沸腾。
温越身边的熊一扬看得心痒,也向温越请战,领着夜不收的兄弟上千冲杀一番。
温越摇头道:“不必了,贼虏坚持不住了,马上就要败走了,夜不收的兄弟就不用冲上去抢夺战果了。”
二百多的建虏果然是挡不住上千明军的攻击的。
只是五六分钟过去。
建虏便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余下的后金骑兵,眼见不敌,果断朝着他们军中奔逃回去。
拥有人数的优势,明军这边上千骑兵,不过损失了数十人,微不足道。
看见剩余的建虏骑兵逃跑,他们自然不依,紧追在身后。
看到后方的动静,前方逃跑的后金骑兵们更是害怕,一个个驱着马匹,跑得极快。
他们心中感觉无比憋屈。
往日里都是他们压着明军打,明军的骑兵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然而这次,明军不仅压着他们打,伤亡还不到一层,而己方却几乎伤亡过半,真是可气至极。
眼见己方的骑兵,如丧家之犬逃命回来。
大阵中的何洛洛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更加让他心中愤怒的是,眼下这番场景果真如死对头罗欢罗给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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