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军中所携带的弗朗机炮也被推了不少出来,约百米的河道,在弗朗机炮的射程范围当中。
在火炮往前推的时候,温越的三千军队,已经整好了队伍,静静列在数量不少的火炮后方。
可以清晰地看见,在牵山桥的对面,摆着好几层的拒马,在桥面上还布满了很多的铁蒺藜。
这些似乎都是青牙军曾经使用过的战术。
并且后金军还更加升级了一些,在石桥对岸周边,还挖上了多条壕沟,着实有些让人看不懂。
不过,这对温越来说,并不怕对面的后金军搞什么虚东西。
无论后金军想要干什么,直接火炮火铳轰击便可。
相比于青牙军弗朗机炮使用子母铳的装填方式,袁崇焕的明军使用的红衣大炮完全是另外一个装填方式。
红衣大炮的装填方式是前膛装填。
使用大弹托子弹,先用大弹一个,用红布包裹后塞入火炮膛内,然后又塞进一个小装有小弹的子弹包。
并且调整方向和仰度也不是如弗朗机炮使用炮架上木枕,而是使用炮架上的曲柄摇动转向。
要说袁崇焕军中的火炮手都是经年的好手,技术娴熟,动作经过训练。
可是进行瞄准射击的时候,依旧使用的是老式方式,用眼睛和大拇指估算距离。
不像青牙军的火炮手,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已经有了条列,射击多远,有固定的一套标尺。
当然。
像这次的百米射击,敌人又固定在一个方向,就不用考虑太多了,直接用火炮平射就行。
看见王钩一边指挥着自家的火炮手,一边瞧着友军,一副跃跃欲试想要比试的样子,温越不禁心中好笑。
再看向火炮,已经被火炮手们已经摆好了。
尤其是那六门红衣大炮,在火炮中最为显眼,尤其是其中一门红衣火炮,就摆在桥头不远处,黑漆漆的火炮对准桥那边的拒马。
隐隐的可以看见,在拒马的后面,正有不少后金白甲兵在严阵以待着。
又过了片刻。
“滴——”
大阵中传来一股天鹅般的鸣金声,声音尖锐,打破了沉默的战场。
“开炮!”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在命令声落下后,一个个旗手猛然挥下旗帜。
“轰隆隆!”
紧接着,一片的震耳欲聋的炮声轰鸣,大股大股的烟雾腾起。
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滚烫炮弹,在空中呼啸而过,狠狠砸向对面。
尤其是那六门红衣大炮,一炮打出近二十个炮弹,极骇人心。
炮弹击发完毕。
众人都是急忙紧盯对岸的情况。
令人失望的是,对面的后金军并没有遭受到多少损失,只是有些骚乱而已。
这河岸的滩地地表太过潮湿松乱,许多炮弹落地后,很难继续翻滚跳跃,只有那些直接命中的炮弹,造成了一些伤亡。
显然。
火炮的炮弹打中那些目标较小的拒马,有些困难。
另外众人也知道了为什么后金兵在河岸对面挖了许多壕沟,那些壕沟并不是用来阻敌的,而是给后金兵躲藏的。
在明军这边发射火炮的时候,后金白甲兵全部躲进了壕沟之内,躲过了弗朗机炮射过去的霰弹。
这倒让温越有些惊讶了。
这后金军对火炮的防御,竟然进化的这么快,都想到挖掘壕沟躲避炮火了。
六门的红衣大炮只有摆在桥头处的那门取得了战果。
重达六磅的炮弹,直接将桥头处的拒马打塌了极多,并且在地面上滚跑跳跃的时候,还直接滚进了一处壕沟重,砸死砸伤了好几个后金白甲兵。
见此。
王钩眼睛一亮,看到了轰敌的角度。
“快快,将弗朗机炮推上桥,正面轰击敌人阵型。”
在王钩的催促下,五六个青牙军火炮手,推着一门沉重的中型弗朗机炮架上了桥头。
在对面后金兵的惊恐目光下,青牙军火炮手快速上了霰弹。
“发射!”
在王钩的命令声下,火炮手快速地点燃了引燃绳。
“轰!”
一声巨大的炮响后,一片的铁弹铅丸,直接将桥对面的剩余几处拒马扫平,连着还扫中了不少后金兵的身体。
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传来。
“青牙军,上!”
温越一声令下,当即麾下的一甲火铳兵,手持这火铳,缓缓上了桥头。
在这甲的火铳兵身后,立即又有一队队的火铳兵安静列队,随时参战。
桥面并不宽敞,并排只能行走五人。
这甲火铳兵共四十人,上了桥头之后,立即转变阵型,按照一伍两列的火铳兵前进,相互交替。
前方的火铳兵在清理桥面上的铁蒺藜,后面的火铳兵警惕,一旦发现对岸的后金兵露出身影,立即就交替开火射击。
面对青牙军的火铳兵在桥面上清理铁蒺藜等杂物的动作,后金军这边似乎表现的束手无措。
己方射过去的弓箭,只有五十步内才有威力,可是青牙军的火铳兵在七八十步内就能射破己方身上穿着的盔甲。
这些正白旗的白甲兵猛是猛,但是不傻。
知道露头反击,只有送死的份,所以并没有太擅自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很快的。
青牙军便把桥面上的铁蒺藜给清除掉了。
面前是一片广阔的旷野,一条笔直平坦的官道从桥头延伸出去,向着北方极远处,消失在地平线处。
后金军并没有在官道上挖壕沟,想来也是考虑到需要在官道上行动和运送物资。
所以只在桥头的两边,挖了好几道壕沟,之前他们就是躲在壕沟里,躲避炮击的。
占领整个桥面后,青牙军立即以对岸桥头为防御点,调来刀盾兵作为掩护,抵御后金军射过来的弓箭,另外大批的火铳兵在刀盾兵的后方进行反击。
火炮炮阵处,也时不时射出一颗颗火炮,帮助青牙军在对面桥头立足。
等到最后一辆一辆插着防护牌的战车被推过来后,桥头处,就算被坚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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