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摆摆手,打断了想要说话的赵率教,用郑重的目光看向他:
“而且,赵兄弟!
“如果我们辛苦训练的青牙堡军士,不能和建虏在城外堂堂正正地战斗,只能龟缩在屯堡内,那我们训练的这些军士又能有什么用?
“即便把他们操练的更服从命令,每人都有家丁的强悍的武力,可面对建虏,他们依旧会恐惧,依旧是不敢对阵。
“这样的话,我们把屯堡城池修得高大壁厚,坚固无比,守城的军士却是这般懦夫,还不是会被建虏给攻破城池?
“再说了,今天我们不去救援我们的同胞兄弟。等到他日,我们青牙堡遇到灭顶之灾的时候,其他屯堡也不敢过来救援我们。
“所以无论如何,必须去救,即便这是建虏的陷阱,我们也没有办法,也得要硬着头皮踩下去!”
温越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赵率教听完后,沉默不语许久。
最后抬起头,眼睛中已经不见任何退缩,有的全是坚定。
赵率教抱拳道:“大人,既然如此,那让我替大人去吧,大人您是一堡之主,青牙堡几万人都仰仗着大人您活命,不可轻易赴险!”
“哈哈哈哈!”
温越大笑数声,道:“赵兄弟,你这算是什么话,这一战事关我青牙堡周边的安危,我既然为青牙堡之主,留在屯堡内,看前线兄弟战斗,这算什么话?
“赵兄弟你是不能替我去的,反而,我还要需要赵兄弟你,帮我守住青牙堡。
“若事不为,这青牙堡内的上万多百姓,就靠赵兄弟你替我保护了!”
“大人……”赵率教嘴巴蠕动两下,最终还是没继续说什么。
他重重点头道:“大人,你且放心,我在青牙堡便在!”
“哈哈哈!”
温越大笑,重重拍了拍赵率教的肩膀,然后大步进入了兵备厅。
随即一系列的命令被传达下去。
赵率教率领青牙堡内的两千辅兵,以及两个把对四百名战兵,在青牙堡内死守。
除非温越战胜归来,其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务必死守住青牙堡,等待援军。
其余三千六百名战兵全部出城营救清河堡。
另卢一恩率领两队共二十人的督战队,整理军纪,若出现惧战者,可直接拉出来斩首示众。
很快,在温越命令下。
整个青牙堡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
青牙堡的城门打开,一队队战兵集合到城外校场上,他们先是按照各自甲队集合,再由甲队集合成把队,再由把队集合成千队。
因为后金军距离不远,且又为了行动方便。
温越决定这次不带任何辎重部队,以及青壮辅兵,任何安营扎寨的事物都不带。
就只有这三千六百名战兵出动,每名战兵身上就带着两日的干粮和饮水!
其实两日的干粮和饮水都不需要带的,毕竟建虏就在面前,但为了以防万建虏实行骚扰战术,拖着不进行野战,温越还是命令人带足干粮和饮水。
而考虑到建虏的弓箭又准又狠。
温越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温越将库房里的所有盾牌都拿了出来,将任何能当做盾牌的木板给收集出来,许久百姓甚至都主动将自家的木门拆卸,拿给青牙堡军士做盾牌使用。
温越令人将木板和木门加紧改造,最终得到了七八百块能够使用的盾牌。
随后温越又从长枪兵中,挑选了相应人数,给他们装备盾牌,成为枪盾兵,负责抵御建虏射出的弓箭。
盔甲方面,除了每名军士身上原有穿着的铁甲外。
刚刚从建虏身上扒下来的将近两千副铁甲、棉甲,温越也分发下去,给火铳兵和长枪兵各一部分。
先分发给那些考核技艺精湛的军士,考核技艺稍差的次之。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盔甲数量有限,只能先给优者使用。
好在原本每人身上都披着铁甲,有一定的防御力。
青牙堡战兵中有昨日从青牙堡青壮辅兵补充的战兵,温越留下了三百守屯堡,但还有两百名是新招的战兵。
虽说平日里温越也召集过青壮们进行过简单的演练。
但毕竟不如每日训练的正规战兵。
又考虑到这是场大战,以防他们拖后腿。
温越便没有把他们打散在各部队,以老带新,而是全部集中在一起,放在中军,由他亲自指挥,视战场情况而动。
昨日损失的最多的是火铳兵,但好在长枪兵平日里也进行过训练装填弹药和击发火铳。
因此温越又将一些长枪兵并入了火铳兵中,可以不用射击,但需要帮忙装填火铳弹丸。
由此。
青牙堡出战的三千六百人中,其中新编入的战兵两百人,火铳手七百人,余下的长枪兵两千七百人。
总体人数,和城外的后金军人数相差不大。
不过在城池外对上同等人数后金兵,众人都知道这战凶多吉少。
可是温越没有其他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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