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刚才的前因后果仔细想了一遍,忽然夸赞道:“温越此子好算计啊!”
袁崇焕听到孙承宗这话,惊疑不定,受了这气,不是应该驱逐温越吗,怎么还夸奖起来了呢?
“老师,你这是何意?”袁崇焕急忙问道。
“元素,你自己想想,你与温越打的这赌,他可有什么坏处?”孙承宗笑问道。
“怎么没有坏处,此人不是说了吗?若是一年之后没有训练出三千精兵,他要离开辽东,不在辽东坏我大明国事。”袁崇焕想也不想地说道。
孙承宗摇头道:“元素,你再仔细想想,若是一个月后此子还没有成就,不用他遵守赌约自己离开,朝廷定然不悦,要调他回去的,这事即便是魏忠贤也无法阻拦,所以与你定下这个赌约,对他来说根本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袁崇焕反应过来了,脸色更加恼怒:“好啊,此人居然空手套白狼,可恶至极啊!”
“罢了,你也不必怄气了,此子训练操典古怪,怕是走了什么偏锋,即便训练出来,也不是什么堂堂正正之师,登不得大雅。”
说到这,孙承宗语重心长道:“反倒是你,元素啊,日后做事千万不要莽撞了。”
袁崇焕认真听教,躬身恭敬行礼道:“是,老师。”
孙承宗看向前方,淡淡道:“我们走吧,还是早点赶路,辽东之事拖不得,我得早些回去向陛下汇报。”
他们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成了黑色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孙承宗和袁崇焕都笃定温越的用的训练操典绝对不行。
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温越用这操典真的训练出来精兵良将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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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牙堡。
孙承宗等人走了之后,祖柏、卢一恩等人脸上都带着愤慨。
他们愤慨的不是,温越放走了那些嘲笑他们训练军士的低品级官员,而是他们训练的军士,让温越在孙承宗等人面前丢了脸面。
祖柏单膝跪地,朝温越请罪道:“大人,我等练兵不利,给大人丢脸了,还请大人治罪!”
其他人也一起跪倒,大声道:“请大人治罪!”
远处的被训练的军士们,更是整齐整列一排排、一列列,大气不敢喘一下,等着温越治罪。
温越扫了他们一眼,面色平静道:“都给我起来,全跪在这里,像什么话。”
祖柏几人站了起来。
温越再说道:“这事也不能怪你们,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你们连左右都不知道。这样,今天你们继续训练军士的站列吧,齐步走,左右转,明日我来想办法。”
温越觉得,这事的确是他想的不太周全。
他忘了眼前的这些军士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平常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说些左右前后更加困难了。
像军训的大学新生都有些分不清左右转,更别说这些军士了。
所以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开民智,若是人人都会些知识、道理,训练起来会更加快。
不过开民智此事尚早,温越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钱财给民众开民智,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想到就做,温越招来卢一恩,在他的耳边说上几句。
卢一恩点头,下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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