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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且宽敞的廊道之中来来去去走着的皆是身穿着全包覆式生化防护服,拖曳着板车搬运着不知名箱子正向那廊道的末尾处行进着的工作人员。
而在这些白衣人忙碌之中所不免发出来的阵阵脚步声、板车震动声、防护服摩擦声的混杂噪音之下,又有着一位看不见的客人正在与他们一同踩着匆匆的步子,迈向了这一栋神秘的“疗养中心”深处。
很快,在这一行人的快步之下,这条并不算长的宽阔廊道也终于算是看见了尽头。
再等这些个拖拽着板车的白衣人迈进了那廊道大门之后,所入眼的便是一个稍显忙碌拥挤了的大厅。这里头不仅仅只有刚刚才拖着货物前去最左边,一旁箱子堆砌若山了的临时堆货场的白衣人们。
还有正对廊道大门的大厅另一端,存在着另一扇看着就格外厚实坚固,贴有着“手术室”标签的金属大门紧闭着。以及那一扇厚重大门的右侧,另外一伙同样打扮着的白衣人们正围绕着几张病床匆匆忙地不知道做着什么样的工作。
光是这一间大厅里头给此刻同处于大厅之中的不速之客带来的谜团就已经显得稍微多了些,可惜料想这会也是不会有什么导游来为其引领参观介绍,还得要不速之客自己走过去一样一样亲眼的看过才能明白这都是在做些什么样神秘的勾当。
先是顺着一路同行着的白衣人们,谨慎地控制住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确保了自己仅仅只是他们耳旁边再寻常不过的清风一缕的同时,不速之客也随之来到了大厅最左侧的堆货场上。
也就在这会,堆货场上的白衣人们也正在一个一个地将那些个箱子卸下、开盖,将那一箱箱里头所封存了的神秘货物一件件地展现在了不速之客的眼前。
那是一只又一只各式各样的义体组件,既有那些大件的胳膊腿,也有那些小件的格式样神经皮下零件,更有肠子肚子脾肺肾这样的人造器官,全都一个个分门别类地搁置在了不同的货箱内部。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个所有的义体虽然各自都被提前地分过了类,摆放搁置的也都是那么样的整齐划一,但各自的型号、厂家、颜色却又五花八门、几乎就见不到两件完全一模一样的义体组件。并且这些个义体各自也都不像是原厂出货那样的完好光鲜,在部分义体之上能够看见明显的开裂与损伤,以及在一些难以注意到的死角缝隙仍存留着点点的血渍斑块,甚至于在部分义肢的上头还可以看见一两个个性纹身的存在。
这些所有的一切迹象,似乎都在说明,这一批义体的来路并不是那么样的正规。
若是再联想一下送货过来那三人一身屠户似的装扮……
一个名字便瞬间涌现在了不速之客的脑海当中。
那便是这座城市当中鼎鼎大名的过街老鼠——清道夫。
一伙将绑架、欺诈、谋杀、夺取义体并二手贩卖的勾当做得堪称淋漓尽致了的渣滓们。
是了,这伙子渣滓们这两年间不也在离这并不算太远,同属于太平州辖下的西风庄园内,搞起来了他们那所谓的“二手义体交易市场”嘛?
要是这批货都是从那个老鼠窝里头订购的话,可还真是既便宜,又快捷呢。
大概的看明白了这边的情况,不速之客这也不再在这堆货场上多做什么停留,又像是那无形的幽灵游荡着,先暂且绕过了正中紧闭着的金属大门,“飘”向了大厅的右侧,那些围绕着三两张病床着的白衣人们方向。
而等不速之客凑到了这边,找到了个合适的站位将那些个白衣人所围绕起来了的病床上景色尽数收入了眼底之时,被那上头景色所带动起心中翻涌的波浪,更是不输于那些个二手义体带给自己心中的剧烈。
至于原因,那便是在此刻白衣人们所围绕起来了的那一张病床之上,一副稍显熟悉了的面庞正静静地横躺其上双目紧闭。
那是一位面容瘦削的,颧骨之上还存在着一个硕大淤青渗血斑块了的女士。
也正是先前自己与那位冒失同僚在“疗养中心”外的道路之上所遇到的那位问路之人。
只不过这会却是浑身赤裸着,就这么样在稍显寒冷的室内温度之中被横置在了冰冷的床上,也不知还是否拥有着生命体征的存在。
在那一位“熟人”的身上视线停驻了良久,再等不速之客抬起头来看向了另外的两张床上时,自然是又看见了另外的两名不明身份的赤裸男人横躺其上。
哦,或许也并不是完全地不明身份。
再仔细地看上了一眼,从其中一位男士的手臂之上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深邃针扎孔洞了的不速之客还是认出来了其中一位的身份,这一位应当便是先前那女士所拉着一并过来了的后座人了,这会也一并被这帮子白衣人给施加了不知道什么手段,不知生死地摆在了这。
至此,这大厅的左右两侧都已经被不速之客给看了个大概明了。
就只剩下来那当中的一扇被贴上了“手术室”标签了的厚实金属大门门内的风光,不速之客还不曾领教过。
只不过虽然没进去仔细地参观,这会在门外已经看见了那些个义体,和这边的几位“幸运儿”了的不速之客还是大致的猜出来了那门内应当是怎么样的一副画面。
但那些所有也不过只是猜想,真的想要印证的话还得是要自己亲身进去瞧过之后才能了解个大概。
然而那一扇看着就无比厚实,还在明亮的灯光照拂下闪烁着微微寒光了的金属大门,自己又怎样才能让其为自己大敞而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