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说了一半,文斯便又要紧着将那卷烟滤嘴再一次地送到了嘴边,随着一口长气一吸一呼,那卷烟前头的火光一明一黯,抢在下一句话前头先出了那口的,便是浓浓一阵缭绕白烟。
“但就在刚刚,在我看见了芬利的老百姓们对着咱们车队遥遥助威的时候,在我看见了那些个苟日的白军鬼子们留下来的暴行痕迹的时候,在我发觉这么一场狗屎一样的战争中,并不只有背后的企业推波助澜的因素时,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丑恶的可不只有那些个公司们。”
被文斯的一句话也勾起了同样的回忆,维萨这会也轻轻微点着头颅:“对,后来我也是听安排住宿的同志们说的,先前‘雄鹰骑士团’行军至此的时候,完全缺失了纪律的部队就等于一群持械土匪,进城的当天,盗窃、抢劫、杀人就全都干过了一轮来,这才有的后来芬利本地人千里迢迢跑过来给我们的军队做向导,带路下城。”
“一群打着圣战旗号的疯子。”文斯的话语声音低沉,但其中所蕴含着的狂躁怒意却丝毫不逊于先前的那一句大声吼叫。
又听见了文斯这话音里头窜出来的火苗,坐在了一旁的维萨也只好赶紧再跟上来一句劝慰:“好在,咱们这不是又来了吗,咱们的先期同志们过来就是老一套约法三章、秋毫无犯,然后重建了治安体系,抓住了几个王八蛋给他们人民公审了,再进驻了军队银行公平买卖。后来局势不对劲的时候也安排转移了一批妇孺撤回了盐湖城,这一来二去芬利这个原先民众基础就还不错的地方战后就会更加亲近我们燎原火了。”
但维萨用于劝慰的这些话语却也句句都没劝到文斯冒火的点上。
“不,维萨你不明白。我一是火他们就不应该承受这些,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承受这些暴行。
二是在火,万一现在的战争局势继续下去,芬利西方的山脉隘口,或是南方的公路线这两边任意一处失守,那么后面芬利所在的这么个大平原无险可守我们就只能全部放弃,芬利人就再得重新遭遇一次同样的苦难。”
文斯的这几句话说出口,说得面前的维萨也同样沉下了面色。
“嘿,文斯。”
但沉默不过稍许,维萨又开口轻声呼唤着眼前人的名字。
“怎么了?”
而同样的场景,文斯似乎也在维萨这一位老战友的身上见过了好几次。
“你火冒的前一个,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了,无论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但你火冒的后一个,他还并没有发生在这个世界上,而我们此行到了这边来,就是为了保证那样的结局绝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发生。”
话语坚定,面容毅然。俨然又是文斯记忆之中那个出生入死的好战友。
“哈哈哈!维萨!”
“嗯哼。”
文斯那溢满了胸腔的熊熊怒火也终于是因为维萨的一席话语而找了确定的目标。
也将在不久的未来,即将化作现实之中的冲天怒焰,将那所有犯下贪婪暴行的恶徒尽数吞没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