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也来了兴致,索性便在一旁坐着,静待变化,这样的赌约,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余渊在一旁坐了下来,随即问道:“小道长先说,还是老夫先说?”
“长者为先,老先生请吧。”
陈炁注意着此人,似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但不管他如何看,却也瞧不见有半点法力波动,好像只是寻常人一般。
这却让他有些一时想不太明白。
“好。”
余渊抬眼看去,片刻后似是胸有成竹,轻抚那白胡,说道:“依老夫之见,这场雨,应在未时二刻停下。”
陈炁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道:“老先生好本领。”
此一刻,他也确定了这位老先生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余渊笑了笑,随即伸手道:“小道长,该你了。”
“老先生说的的无错,不过贫道所得却与老先生有所不同,所谓天落之水,而为雨,贫道所得,要比老先生晚上半刻钟。”
“半刻钟……”余渊听后不禁多看了这道人一眼。
他思虑片刻,随即说道:“如此才有意思,那咱们就静待这场雨,一见分晓。”
“善。”
陈炁和煦一笑,抛出鱼竿,借着掉起了鱼来。
余老先生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随后的片刻里,那岸边却忽有鱼儿扎堆。
船家见此亦是一惊,说道:“哎呀,道长,鱼儿扎堆了。”
陈炁一时也有些忙不过来,抛竿而下,不过眨眼功夫就上了一条鱼来。
“好肥的鱼!”
船家见此都是一惊,一旁的猫儿见了那肥美的鱼儿,也不禁流起了口水,可它此刻却已经吃饱了。
余渊默不作声,见此一幕微微点头。
不过片刻之间,道人便钓上了三条鱼儿,均是大鱼。
余渊却有不解,问道:“小道长,此刻正是鱼儿扎堆之时,为何不钓了?”
陈炁回道:“贫道钓鱼,一来为我这贪嘴的猫儿,其次便是为了打发闲情,如今猫儿已经吃饱,又所谓,欲速则不达,欲多则不得,余下这几条鱼便也足够了。”
余渊点了点头,笑道:“小道长好心性。”
“老先生夸了。”
待二人抬头,看向了那天上。
细雨绵绵撒下,却比方才要小了许多,连同那江面之上雨滴荡起的波浪都短浅了起来。
余渊这时候开口道:“小道长,马上便要到未时二刻了,雨已经小了。”
“嗯。”陈炁点了点头。
他随即问道:“老先生应当不是浔阳人士吧。”
“何以见得?”
“听口音,连同这衣着,都不太像。”
“小道长可是说错了,这普天之下,大江所过之地,皆是吾乡。”
“老先生曾是渔家?”
“嗯……这样说也没错。”
“原来如此,难怪老先生这般懂得天时。”
陈炁却也没有在意,他将猫儿抱在怀里,为其梳理起了毛发。
猫儿伸着脑袋,眯着眼睛显得很是舒服。
一边的船家则是瞧着那雨,好奇问道:“道长,这会过了一刻了吗?”
“还未,但也快了。”
这时,几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场雨的身上。
直至良久过后。
午时二刻已至。
正至此时,天上细雨已滞,江中也不再有波浪荡起。
余渊抚胡一笑,说道:“小道长,这般看来,似乎是老夫更胜一筹。”
陈炁瞧了瞧,点头道:“的确是老先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