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关键在于,怎样才能让那位红玉姑娘对你心如死灰,从此不再来店里纠缠不休。”来福一个翻身,背对着刘福嘟囔道。
刘福何尝不想摆脱那个小姑娘,怎奈那人犹如一根筋,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皆是无动于衷。
“时辰不早了,歇息吧!”来福打了个哈欠,又贴心地给挨着他睡的大壮掖了掖被角,随后便合上了双眼。
黑暗中刘福应了一声,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没过多久,便传来了两道平稳的呼吸声。
时间宛如一把永不停歇的沙漏,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转瞬间便迎来了次日清晨。
用过早餐,陈家父子就身着盛装,准备启程前往镇上。
或许是年关将至的缘故,今日的天气比往日更为寒冷。
“老婆子,我走了,你和儿媳二人在家,夜里早些拴好门,不论听到任何声响,万万不可出屋,晓得吗?”陈父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也不怪他如此谨慎,主要是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如今又临近年关,不管穷富,大家都想过年时吃顿好的,就有那游手好闲之徒,萌生出不劳而获的念头——行窃。
“知道了,你无需挂念我们,倒是你和老大,路上务必小心,切莫赶夜路回家,住店也得去那正儿八经的客栈,千万不要为了省那几个铜板,去那便宜的黑店。”
陈母同样放心不下父子俩,喋喋不休地嘱咐了好一阵子。
“爹娘,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若是你们再这般叮嘱下去,怕是就要到晌午了。”陈家兴赶忙出言打断爹娘,催促道。
陈母听了连连点头,“好,好,我不说了便是。你们早些回来。”
“相公,一定要将银子妥善安放,切不可弄丢了。”张氏轻声提醒道。
陈家兴微微颔首,表示知晓,随后扬起手中的鞭子,在老黄牛身上轻轻一抽,牛车便如同一位年迈的老者,不紧不慢地挪动起来。
婆媳二人这才将院门关好,回了屋中。
“要我说啊,当初真应该买头驴,起码跑得比这老黄牛快,这老黄牛简直就是龟速。”陈家兴如今对牛车是越来越不满,反而对驴车青睐有加。
“你懂什么!毛驴虽然跑得快,但它可拉不了重物,就连翻地也没有牛翻得深,要不然牛怎么会卖得那么贵。”陈父听到大儿子的话,不禁摇头晃脑,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这个儿子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说话不过脑子。
陈家兴知道自己要是再继续说下去,肯定会挨骂,于是赶忙闭上了嘴巴。
牛车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前行着,就在陈父即将进入梦乡时,终于抵达了码头。
“爹,到地方了,就是这里。”陈家兴勒住缰绳,转身高呼一声。
陈父急忙掀开身上的被子,像一个刚睡醒的孩子,坐了起来,然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双腿,艰难地从车上爬了下来。
放眼望去,一座破旧不堪的小院映入眼帘,四间正房,已经坍塌大半,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房中杂草丛生,院子倒是颇为宽敞,陈父围绕着前后院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心中暗自思忖,难怪老大两口子,一眼就相中了这处地方,确实是够宽敞的。
“爹,您觉得这地方怎么样?”陈家兴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他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