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黄河正值凌汛时节。
江面上布满了大块大块的结冰。
它们如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
这些巨大的冰块极具破坏力。
脆弱的船只在其面前不堪一击。
轻易便会被撞得粉碎、四散开来。
当眭固听到这样的命令时,还是有些抗拒的。
简直就像将士兵的性命不当人命了。
"眭固将军,平日里我们辛勤操练士兵。
不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关键时刻吗?
还请您派遣斥候军的兄弟们。
迅速将整个朔方府的大中型船只全部征调过来。
如今要想顺利完成夫君交办之事,我们唯有选择走水路。
然而,黄河凌汛期间,黄河的凶险程度超乎想象。
因此需要更多的船只在前方探路,以便及时发现并避开危险。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按时抵达汴梁。"
赵疏影语气坚定地说道。
并取出梁子渊留下的金牌下达命令。
这块金牌正是赵匡胤赐予她的那块。
为了让赵疏影办事更便利,他特意留下了这枚金牌。
—— —— ——这是一条有脾气的分割线
梁子渊这边,一人骑着三匹快马。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拉撒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马上度过。
饮食、睡眠,无一不是如此。
短短七天时间,他便从遥远的西北地区,赶回了位于中原腹地的汴梁城。
此时正值三月初七日。
抵达汴梁后,梁子渊先是沐浴洗漱,更换干净衣物,然后才前往皇宫觐见皇帝。
按照惯例,臣子们无论是从外地入京还是回京复命,都需要先沐浴更衣,静待皇帝传召。
正在后花园中的赵匡胤,正因山东和河北两地的事务忧心忡忡之际。
张琼欣喜若狂地上前禀报:“陛下,梁玖大人已在宫外候旨。”
听到这个消息,赵匡胤喜出望外,立刻下令道:“宣他进来,快宣!”
说罢,他也迫不及待地起身前往垂拱殿。
垂拱殿乃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场所。
当梁子渊踏入垂拱殿时,发现殿内只有赵匡胤一个人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
“微臣梁玖,拜见陛下!”梁子渊躬身行礼。
“爱卿快快请起!”
赵匡胤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知道梁子渊带来的消息。
梁子渊起身之后,选择保持沉默。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绝不能率先发问。
毕竟君臣有别,且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爱卿,我们这个民族真是多灾多难啊!
去岁冬天大寒,山东、河北两地遭受了严重的雪灾。
尤其是河北东西两路,靠近京畿路。
因此我们能够迅速收到消息,并及时向这两个地区派遣了救援队伍。
然而,山东就不同了……”
说到这里,赵匡胤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山东距离汴京实在太过遥远。
整个京东东路都遭受了重创,但却没有任何塘报消息传回来。
一直到二月初,朝廷才终于收到了来自京东东路的求援塘报。
这时我们才得知,山东地区的灾情竟然如此严重,简直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