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来了。”
“先生,回来了。”
梁子渊才刚刚进族地不远处,就被在外头玩耍的孩子见到。
一时间,整个族地沸腾起来。
梁子渊,自十四岁后开始在族地中治学、教学。
为了族中孩子能够学到知识,明礼。
梁子渊刚开始几乎是每家每户上门去,收学生。
刚开始,许多人见梁子渊时,都是马上关闭大门。
一时之间,他成为整个族地之中最不受欢迎之人。
因为,在农户之家看来。
读书识字固然是一条出路,但是却并不属于他们。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在农户的家中,小孩只要年满八岁左右就会帮忙干农活。
而今梁子渊却要带他们去学习。
这样就会使得家中劳动力欠缺,如何能够完成耕种以及收割等农活,才是他们看重的。
空有这一身的学而时习之,毫无用处,于家无用,于族无用。
因为他们梁姓家族中人,在此地隐居已经多年。
又很少和外头联系,族人少有走出去者。
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者,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读书写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累赘。
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才改变他们对于读书的看法。
三个月来一直的纠缠。
说了一箩筐的大道理。
可惜对于这些目光短浅的农家人来说,读书都是有钱人的事情而已。
这天,上过几天学堂,听过梁子渊讲课的梁礼。
见天地之间的气象有些反常,并且蛇虫鼠蚁正在搬家的搬家,逃跑的逃跑。
不久后,天上就是大雨连绵。
梁礼忽然警醒,先生说过,这种反常现象就意味着天地有大变。
一连多天的连绵雨水。
使得山上的水土流失严重。
土壤松动之下,就极度容易发生泥石流等大型灾害。
梁礼,多天来一直在族中奔跑。
甚至许多靠近山下人家,被他野蛮地拉出家门。
若非他乃是族长的儿子,肯定会受到责罚,而且不轻。
即便如此,也弄得天怒人怨,民怨沸腾。
直到七天以后的晚上。
终于连天大雨,使得山上土壤达到临界点。
“轰隆隆隆…”
山上发生的泥石流。
仿佛脱缰的野马般。
自山上冲泄而下,一路上树挡树断,石阻石平。
很快,泥石流就到达山脚下的农户居住之处。
一瞬间就吞没推平了所有的房屋。
夜里发生的这一幕,大家都没有去理会。
直到天亮以后才发现,昨夜所发生的自然灾害。
也幸好这些天梁礼强制,让山下的族人不准居住在房中,才幸免于难。
事情过后,族长梁潜也就是他爹,找到梁礼问:“你是如何知道会发生山崩这事情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山崩,但是我知道会有大事发生在山上。”
梁礼说到此之后,停顿一下后接着说:“这要说能够提前预知,那也是先生教的。
先生曾言:若山有变,则其他动物先知。
而前些天,我见到山上蛇虫鼠蚁,或搬家或奔逃。
这不是很显然符合先生说的,山有灾害动物先知?”
“就凭借这个,你就敢这么干?”
梁潜有些难以置信。
“先生学富五车,前知八百年,后晓五百年。
上知天文,下懂地理。
山医命相卜,儒、道、释,皆精通。
大家却反对先生,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样会闹出天大的笑话。”
梁礼,此时很明显就是梁玖吹了。
梁昂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就沉默不语。
而被泥石流掩埋的几户人家。
虽然伤心家被毁,可当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梁子渊后。
均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学堂。
就是这么一个开始,自此后慢慢地,学堂中生源开始源源不断地进来。
直至,他离开族地前往长安之前,学堂中已经有生员三十六人。
后来还有一些孩子想来学堂中就学。
可惜都被梁子渊给拒绝。
原因便是他一人带三十六人已经是极限,再多就会影响他精进。
“先生,先生。”
梁礼一马当先跑到梁子渊跟前,站定然后抚平身上衣服地褶皱,作揖接着道:“先生好。”
“好好好,不我在家的这段时间,课业没有落下吧?”
梁子渊满意点点头,问道。
这也是他骄傲的一点,所有来到他课堂中的孩子。
最明显的就是胆子大了一些,礼貌了一些。
“先生,族中又来了一位先生,听说他也要收学生。”
梁礼这时候才淡定地说道。
先生教过,君子要稳重,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哦?还有人来我们族中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学堂?”
梁子渊闻言瞬间就好奇。
“哼,还不是梁斌族兄。
据说这位先生,乃是他在外头游学时所认识的高人。
听说花费了很大的一笔功夫,才把人请来。”
梁礼撇撇嘴皮道。
“哼,还不是因为他父亲是族长,否则又怎会如此。”
梁子渊另外一学生道。
此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