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上天注定,我杨某人将有状元之资?
杨凡眼睛不由得一亮。
至于偷题,咳咳,读书人的事情,那能叫偷吗?
于是,他很麻利的前去面见张文龙。
张府。
地处东城,这里素来是官员居所,张府的占地不大,只是一套二进宅邸,环境却颇为清雅,显出三分朴素之意。
书房里。
张文龙坐在书房里,正在研读一本古书,其面容方正,双目有神,看上去自有一身儒雅气度,明显是一位饱学之士。
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张文龙就是这种人。
此时,一个装扮雍容华贵的美妇从外面进来,看到依旧在看书的张文龙,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夫人,你怎么来了?”
美妇站了一会儿,张文龙才从书本中清醒过来,将古书放好,这才起身走到了美妇的身边。
美妇眼波流转,欲言又止的说道:“官人,寒途书院那边又有人来拜访您了……”
张文龙闻言,威严的脸色猛地一沉。
整个书房无端生出一股几乎令人难以喘息的压力。
“他们也有脸还来?”
张文龙一脸不悦:“瞧瞧他们那的学子,整日狎妓自乐,不求进取,这时候来拜访我有什么用!难不成要我帮他们作弊不成?”
“官人息怒。”
美妇赶紧说道。
张文龙摇了摇头:“恩科事关重大,承蒙陛下信任,钦点我为本次恩科主考官,我当为国家选拔出一批人才不可!岂可和那群人蝇营狗苟?”
“下次他们再敢前来,直接打出门去!”
“是,官人。”
美妇早就知道张文龙的脾性,当即不再多说什么。
她之所以前来,也是耐不住寒途学院那边的一些亲朋故旧的多次恳求。
虽不是要张文龙泄题,可是只要得了一言片语,也足以打发掉那些人了。
毕竟往届科举,全都如此。
名列金榜,那主考官就是他们名义上的座师。
有了这师生之谊,对座师而言,无论是对自身学问的传播,亦或是影响力的扩大,都有不小的作用。
“唉,文坛里本就派阀林立,学阀横行,官人这孤僻耿直的性子,怕是无缘大儒,以后如何以诗书传家?”
美妇有些苦恼的想到。
她看了眼书桌上已经蜡封好的卷宗,心里轻叹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仆人前来传信:“大人,东厂的一位杨执事来了。”
“嗯,我知道了。”
张文龙点了点头,看了略显紧张的美妇一眼,说道,“夫人,你先去休息吧。对方前来,想必是为了恩科一事。”
“哦。”
美妇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东厂的名头太凶,任谁听说他们前来,都忍不住心里嘀咕。
“请他来书房见我。”
张文龙吩咐一声,仆人就下去。
没一会儿,杨凡就来到了张文龙的书房。
“见过张大人。”
杨凡一进来,就开始四处打量。
张文龙身上的儒雅文士之气格外醒目,在杨凡的眼中,他腹内诗书已经内蕴生出文气,隐隐形成一卷青册的模样。
“竟然快要成大儒了?”
杨凡想到之前见过的两位大儒,心中有了判断。
目光移动,杨凡自然也注意到了张文龙身后那密密麻麻的书卷,几乎占据了书房的大半空间,看着就让人眼晕。
张文龙招呼着杨凡做下,这才问道:“杨执事请坐,听闻此次由执事负责负责督查恩科一事?”
他作为主考官,负责出题和监考,以及阅卷,但是试题卷宗却是由专人保管。
而此次负责保管考题的正是东厂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