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联军上尉上到了桥面,对着一群充当劳力的掷弹兵嚷嚷着,似乎在催促懒鬼们赶紧干活。那是军官发现过了近十分钟,居然仅有几个破桌椅被成功扔下桥面。
“嘿嘿,这都是你的功劳!”中士弗恩轻轻拍打着小个子卡尼的肩膀。
那是两小时前,小个子曾建议连长霍斯上尉,可以用粗铁丝将所有杂物相互之间串联,或是干脆与木桥栏杆绞死一起。
正是这一“卑劣的行为”,导致联军士兵想将杂物扔下桥面,就必须先用随身携带的匕首,隔断坚固且昂贵的铁丝。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非常费时费力的操作,即便来复枪手们不过来“捣乱”,联军的掷弹兵也需要两个小时来清理完桥面。除非后面工兵连队的能够及时赶来,再使用他们的专业工具。
在桥的那一头,联军上尉已转过身来,他将目光放回三辆白篷布大车与公牛那边,慢慢盯着看了好一阵儿,却只是耸了耸肩。
也许是又看到了陌生人,公牛们胆怯的放弃了吃草,一个个抬起来头,“哞哞哞”的开始叫唤。
联军上尉似乎不喜欢公牛的叫唤,随即叫来几个士兵将三头牛拉走。不久,又有七八个士兵嘻嘻哈哈的跑了过来,他们放下手中的枪,纷纷爬上一人多高的白帆布大车,寻找有价值的物品。
“坏了,弗恩,你的牛排没有了!”小个子在对中士打趣。
弗恩才懒得理会卡尼的调侃,后者在嫉妒自己与安德鲁将军的良好关系。而且霍斯连长也说过,一旦弗恩在这场战役中,能够立下一两个军功,就提拔他做军士长,甚至是战时少尉。
一旁的霍斯上尉并未制止士兵之间的谈话,一方面可以降低士兵们的恐惧感;另一方面是联军依然留了半个排的兵力,在桥对岸漫天漫地的胡乱打枪,成功掩盖了田埂之下的窃窃私语。
现如今,霍斯上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最近的那辆白帆布大车,以及大车面前的几个橡木酒桶。
依然是那名联军军官,来到一个酒桶边,弯下腰,鼻子对着桶口用力闻了闻,然后拔出身上的佩剑,把剑尖扎进软木塞里。
很快,这名异常谨慎的联军上尉把紧紧塞住的软木塞撬开,再次弯腰,细细的闻起味来。
“看看,这个幸运儿找到了葡萄酒。”弗恩说道。
同样在监视联军的二等兵居什补充了一句,他说:“这是非常难喝的玩意,我都怀疑是比利时人酿造的劣质葡萄酒!”
就在联军军官反复探查,确认放在靠近桥面的白帆布大车周边的几个大酒桶,里面都是不怎么值钱的劣质红葡萄酒之际,后面两辆白帆布上的士兵忽然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显然他们看到第一辆大车里面的燕麦、胡萝卜、卷心菜,甚至还有鸡蛋,这玩意可以和有钱的骑兵们交换不少宝贝;
至于第二辆大车里,都是苦命的步兵们最喜欢的好东西,包括还没冻硬的棕色面包,产自勃艮第的优质葡萄酒,一大盆的黄油,以及已经做好的咸牛肉。
至于最后一辆大车,联军上尉还想仔细检查一番,但发现自己根本走不过去,那是闻讯赶来的士兵已经一拥而上,拦住了去路。
有的心急的家伙用干脆用出鞘刺刀,挑着酒桶塞子,然后拿自己的嘴巴,对着孔里流淌的酒水,大口喝起来,而飘荡在空气中的酒香,也引来更多的注意力。
于是,在大车和酒桶附近,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兵,就连负责向河对面进行盲射的狙击手,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滑膛枪,直接跑过来凑热闹。
现在,对岸的所有人都先恐后的,加入到抢夺这份意外之喜的疯狂运动中。有的直接去拽拉剩下的酒桶;有的往其他的大车上攀爬;至于已经站在大车上的人,开始向后面赶来的士兵,大方的抛撒食物和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