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放开柯尼斯堡10多万平民的逃生通道,卡缅斯基和路德维希都选择性的遗忘了,那是他们知道,只有将这些市民作为人质限定在柯尼斯堡,法国炮兵就不能肆无忌惮的对着城市要塞轰炸。
可以肯定的,表达要支持战至一兵一卒的众多高级将领中,绝对不包括莱斯托克将军,此人是柯尼斯堡的前任卫戍司令官,后被卡缅斯基“委任”到皮拉乌海港(波罗的斯克),担当要塞指挥官。
如今的莱斯托克肠子都要悔青了,当初要是知道波罗的海与柯尼斯堡的局势发展到如今这种糟糕状况,他就应该在7月份的时候,全盘接受法国人的那一番投降条件,而不是要贪心为了争取更好的待遇,白白错过了一个最佳时机。
不过,当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很快,机会又重新出现在莱斯托克的面前。
那是莱斯托克在勃兰登堡的家人借助一艘商船,给皮拉乌海港指挥官写来一份家书,表示家中妻儿老小一切都好,新普王没为难他们,只是希望莱斯托克能早日解甲归田,回家团聚,云云。
尽管字里行间没有任何劝降的话语,但莱斯托克明白他本人、妻儿与整个家族的命运,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如今的新普王不过是4岁大的孩童,真正掌握普鲁士,乃至德意志大权的是那位太上皇,法兰西第一执政官,安德鲁-弗兰克。
可以肯定的是,但凡拒绝了“欧洲征服者”的提议,基本都没有好下场。
因为就在今天,也就是11月3日上午,似乎要警示柯尼斯堡的15万军民,法国人在骑士山上,原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赫尔曼·冯·萨尔扎修建的,但已废弃的中世纪城堡顶端,竖立了12个异常显目的信号杆,每根木杆的顶端还挂有一面鲜红的旗帜。
依照法国特使的公然宣称,从11月3日上午8点开始,法军将每隔4小时,就会推倒一根信号杆,也就是最后总攻的倒计时。
等到11月5日上午8点,全部12根旗杆被放倒,就是法军总攻之时。而战斗一旦打响,包括15门“胜利者臼炮”在内的近4百门攻城火炮,还有法属波罗的海分舰队的200多门舰炮,都将一同对柯尼斯堡城区的战略目标实施无差别攻击,最终将城市里的所有建筑统统化为灰烬。
莱斯托克知道,哪怕是整个柯尼斯堡被法军摧毁,那些俄国人都不会选择投降了。
至于路德维希亲王,如今也从提线傀儡,干脆变成了光杆司令,手下的普鲁士士兵已被卡缅斯基接收殆尽。
就在1小时前,原城市议会的几位议员来到皮拉乌要塞,他们的目的简单且明确,就是希望深明大义的莱斯托克将军“能够主动站出来,拯救民众于水火,将该死的俄国佬赶出普鲁士人的城市!”
听完客人们诉说之后,莱斯托克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埋头喝着手中的黑咖啡。
城中普鲁士官兵的厌战情绪,的确是日益高涨起来。而且前些天,守军营地里甚至爆发了两次小规模暴-乱。不过,上述暴-乱很快被迅速赶到的俄国宪兵队扑灭。
尽管在事后,亲自担当卫戍司令的卡缅斯基元帅也履行了之前承诺,没有严惩参与营地暴-乱的普鲁士官兵。却是将犯事官兵下放到苦役营,专职负责维修被法军炮火破坏的两处城墙,基本上都损失于法军的猛烈火炮下,相对于变相的予以处决。
当然,上述这些都不是重点,最终令莱斯托克下定决心,尽早起事的缘由,却是惨死于俄国宪兵刺刀下的康德教授。
临近中午的时候,康德教授最终还是允许俄国宪兵搜查车队。最终,俄国人成功的在车队里发现了数十瓶高烈度的伏特加酒,随即宣布属于违禁品,下令要罚没这12辆大车,以及上面运载的所有食物。
对此,康德非常不满,当即向带队的俄国-军官提出了严重抗议,要求无条件的归还大车与食物。
在交涉过程中,大学里的教员、学生,以及大批市民也纷纷赶来声援康德校长,声讨俄国宪兵的非法刁难。
在少许混乱逐渐引发的骚乱中,有不少俄国武装宪兵被市民忽然扔出的石头砸中了额头。于是,恼羞成怒的俄国士兵随即举其刺刀,狠狠回击了站在最前面的普鲁士人。
短短数分钟,就有三十多人躺在血泊之中,这其中就包括柯尼斯堡大学的校长,德国当代最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伊曼努尔·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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