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基于“历史的经验”,安德鲁似乎不相信弗兰茨一世会如此老实乖巧。一个能将自己的年幼女儿-长公主路易丝,献祭给“科西嘉恶魔”的家伙,不仅非常懂得隐忍,而且报复性也极强。
不仅如此,在另一时空组建的九次反法同盟里面,弗兰茨一世与哈布斯堡王朝的参战记录,就达到了8次。
这其中,奥地利唯一缺席的那一次,就是1806年的普鲁士战争,也被称之为“第四次反法同盟”。
基于上述的考虑,安德鲁猜想应该是事出有因,或许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影响了弗兰茨一世的最终抉择。
所以,安德鲁随即让自己之前的副官,军情局设在意大利的总负责人,萨瓦里上校于6月下旬前往了奥地利首都,维也纳。
在安德鲁的“钦定卧底”,时任维也纳警察局第一副局长的舒尔迈斯特的配合下,萨瓦里前后耗费了3周左右的时间,全面收集了有关弗兰茨一世与奥地利王国的各种情报,作为安德鲁对于哈布斯堡王朝残余势力的重要决策参考。
为保密起见,萨瓦里没有形成一份完整的书面文件报告,而是从维也纳专程赶往柏林,向法兰西第一执政官当面报告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8月上旬某日的柏林城市宫,安德鲁取消了当天下午的一切外事活动,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倾听萨瓦里上校的调查报告。
过了一会儿,执政官就忍不住问了一句,说:“你刚刚提及图古特是在今年5月下旬,亲自从圣彼得堡前往维也纳,在一辆邮政马车上秘密会见了弗兰茨一世,而不是派遣的其他人?”
萨瓦里回应说:“是的,舒尔迈斯特说他事后曾详细审查过此事,只是图古特在维也纳仅仅停留了两小时左右,就匆忙转乘其他长途马车离开了,导致军情局没能及时抓捕图古特,还有他的助理。”
处于保密原则,隶属于军情局特工的舒尔迈斯特,其报告一般不会发往法国使领馆,而是放在军情局内部做留存。
所以,作为使馆一等秘书的克莱尔等人,根本也不清楚图古特与弗兰茨一世的秘密会晤情况。
而且,安德鲁指示自己的前任秘书,克莱尔取得弗兰茨一世信任的主要目的,并非是要监视那位奥地利国王,而是想方设法与王储斐迪南搞好关系,继而成为奥地利继承人的老师。
“哦,在弗兰茨一世对外往来的各种书信中,有没有提及卡尔大公的信息?”安德鲁再问。
那是在法兰西第一执政官看来,即便是图古特与弗兰茨一世有过秘密会晤,但对于已经结束的法普战争,或是即将开始的法俄战争,都没有太多的现实意义了。
因为奥地利的“流亡三人组”图古特、施瓦岑贝格侯爵与卡尔大公之中,安德鲁非常关注后者的一举一动。
尽管那位哈布斯堡王朝中唯一能打的亲王,自从1794年6月开始到如今,一直都是安德鲁-弗兰克的手下败将。
对此,萨瓦里解释说:“我几乎可以确定,在我离开维也纳之前,卡尔大公没有离开俄罗斯,冒险回到奥地利,与弗兰茨一世进行过联络。而且,圣彼得堡与维也纳的各种情报的传递,都是图古特及助手在负责。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破坏图古特的情报网。”
安德鲁非常清楚萨瓦里的能力所在,那就是对上位者的忠诚,以及专业的情报收集。至于情报分析能力就相对差了一点,而在这方面,罗塞与舒尔迈斯特就做得非常好。
想到这里,法兰西执政官点了点头,他示意坐在沙发上的萨瓦里继续进行专题汇报。尽管此时的安德鲁,早已大体拿定了主意,但他还是需要获取更多的信息,以便于做出最终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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